分退了开来,各自拖开尸体和伤员,面面向觎的望着正在房檐上追逐杀戮的身影,以及时不时有人踩破瓦顶跌坠下去惨叫连连的新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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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城中这些打生打死为自己命运努力奋战的形形色色人等,身处在大北门內的左军使兼广府留守孟楷,则要沉容朶定的多;
在他像是被砂纸磨光过的古铜色面容上,坚毅决然如山岳而临渊持定不见半点犹豫和迟疑,就好似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打动和惊扰到他一般。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天色的变化,他的表情也变得越发严厉和沉重起来,而让左右将弁部属都被无形气势给压的喘不过气来,言行举止也愈发的谨小慎微起来。
“简直太不成样子了。。区区一个子城只有两营人据守,居然说怎样也拿不下来的。。还向我要攻城器械云云,”
“真是太难看,这才在岭外安逸下来几天,就已经变成这副荒诞模样了么。。满城乱抢倒是无师自通,却连基本攻城拔寨的勇气和本事都落下了么。。”
“我们当初可是怎么平时攀越和陷没那些城邑的,何尝又有啥老子的器械可用。。”
说到这里,孟揩微微喘了口气。
“来人告诉那几个不得力的,摇的后援和器械我都可给他们出。。”
“但是要是再没能攻进子城去,把虚和尚那头关键给拿下来,那就都给我死在墙头上好了。。”
随着这个死命令一般的决定和从这里出发督战的老营人马,城中四散的各方人马终于再度被强行捏合起来,而在围攻的内城墙头上骤然爆发开更加剧烈的血战来。
又过了大半天的发号施令和漫长煎熬式的等待之后,孟揩突然觉得有些心中不安起来,却又不知道该落在那里的纰漏和错误上,或者有事什么被自己给忽略的细节上。
他如此想着主动走上了城头,就见远处喧声震天的子城方向,似乎已经隐隐的插上了代表自己麾下某支义军军序的旗帜;然而心中的不安却是愈发凝重,就像是当初作为黄王的步将之一,追随王大将军在郑州城外笼城,被昭义军节度监军雷殷符所潜袭大败的故事一般。
然后他终于想起来了,除了临海的西南面之外,他派往外围各个方向警戒和巡哨的眼线,似乎有一两路出现了延迟未归,已经超过了大半天时间了。
然后,他心中又不由的咯噔一声,自己派去镇压和监视城外驻留三江军的人马,也似乎逾期没有送回通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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