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一些疑似的人兽骨骸散布其间,光看其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到处都是的样子,就让人不免有些隐隐的不寒而栗起来。
习惯了在岭外相对安全和平静的日常之后,在看到这些似曾相识的残酷事情就觉得格外有所感触了。然后又恍然大悟过来,这才是如今这个天下乱世当中最常见的事物啊,而自己在岭外受用的这些安宁与忙碌,却也不过是一年半载之前,才得以逐渐出现的新事物呢。
“你可不能懈怠了。。还要挣下更多的田份来娶妻生子光大门楣呢。。”
他对着自己打气和鼓劲道。
由于在桂州城下搜罗到了更多的船只作为运力,实际上的行军速度是进一步增加了;虽然这次没有遇上当初黄巢北上时所遭遇的夜间涨水,顺势一鼓作气而前出数百里直过数州的运气;
但在士兵大多歇息食宿在船上的情况下,节省了间隔的宿营和列队整装的时间,也可以称得上是日行百里了而毫无波碍了。(当然不是走地理上的直线,而是沿着弯曲河道迂回行进。)
这时候配合宣传手段的说书、斗棋、牌戏、唱曲等小型娱乐活动,就得以在各条运兵的大船上展开了。一时间各种腔调和口音的歌子和民谣,开始此起彼伏的荡漾在了这些联帆如云的河船当中,而惊散驱走了不少沿岸的鸟兽和荒凉气氛。
然后又有一些在船上狭窄空间憋的乏味而自觉艺高人胆大之辈,在取得了周淮安的许可之后,也得以被放上岸去进行一些射猎野物和捕捉俘虏的小规模军事竞技活动,周淮安甚至为此开除了各种不同的彩头来鼓励他们。也由此收获了十几种不同风味的地方野味,兼探听到流传在地方的一些见闻。
比如来自剑南道和黔中道的官军已经打过来了,而各地的草贼们纷纷弃守溃逃。。又比如黄巢本部已经在江西全军覆没而身死,余部已经向朝廷乞降之类,真假不一而不乏夸大其词传言。
这是他第二次率部行船在水路上(海上那次不算),因此上万的军势所搭乘的船只,出于安全和稳妥的考虑也被分做了保持一定间隔的前后五阵序列。其中第一第三第五序列,是集中了大部战斗力在内运兵船队,也代表着前锋、后卫和中军的应对姿态。
其中每一阵的头尾部分大船上,都预留了相应弓弩器械的操作空间和余地,并有全身披挂的健卒进行警戒和待机以备万一;而一旦哨声吹起来之后,后方船舱里那些轻装徒手正在轮番休息和训练的士卒,也会迅速武装起来而准备靠岸列队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