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矛杆的掩护下挥动着横刀或是舞动轻便的窄剑,对着当面敌势先头的下三路又刺又砍连削带剁的狠狠肆虐开来;
而作为持矛的火长张东,也不用刻意去对着任何具体的敌手,只要能够稳住下盘而保持挺举着矛尖,就自有前后不断的敌人被推挤着自己撞到血淋淋的矛尖上来;然后他就得眼疾手快的奋力挪动矛杆,而从照面那些被戳穿喷血的胸腹臂膀上抽拔出来,而及时在倒下之前继续迎上另一个目标。
然而时不时还有人被迎面之敌垂死抛投出来的武器,给投死砸伤却是根本无法退避的事情,而张东他们这些前排矛手,亦是只能凭着一股子相互鼓舞的悍劲和血勇,在不断不上前来的牺牲当中坚持下来了。
“枪笼阵和滚地刀,这不是桂林戍卒惯用的杀伐么,”
然后率部掠阵李罕之,亦有新的发现而诧异道。
“如今居然也有投了贼的长征健儿么。”
要知道当初庞(勋)铁头可是凭此打穿了大半天下而闯出的赫赫威名;如今他的恩主诸葛使君麾下,亦有一拨随他反正的老桂林戍卒而列举为牙军之序,一切俸料赏赐倍厚于他部呢。
于是他更加的兴奋起来,还有什么比踹了这些亦是桂林戍卒的战阵,更能体现出麾下这些儿郎骁勇溺战的本事和血性呢。他正待吩咐左右再给这番局面加上一把劲,再添上把火。
突然城东三门之一的中门上金鼓声大作,城门洞开而箭一般杀出了一支义军的骑兵来;只见他们人人身着鳞铁而头戴铁笠盔,在咆哮声中忽如风逝一般的铺展开来。而那些正在营中奋战的草贼也像是得到了鼓舞而重新从颓势中振奋起来,而建档面的官军给再度被压退了回去十几步。
“骑卒,居然是骑卒”
见到这幕,李罕之有些狰狞和亢奋的脸色,一下之就阴沉了下来。
“那些人可是信誓旦旦的告诉俺,草贼之中只有既多且虚的步卒和舟师啊。。这是哪来的骑卒。。”
据他所知草贼中的骑卒不是一向很稀罕么,并且大都随着贼首黄逆走了么。而他也是凭据河南怀州带出来的五六百骑兵,再加上自募的乡党才得以在那位号称“徐州使君”的诸葛爽麾下获得看重的一席之地。
虽然这些骑卒数量不算很多且很快就下马列阵,而拿起马鞍上的手弩和连弩对着己方攒射起来了。但是李罕之反而更始倒抽了一口冷气;既会骑马又会用弩的草贼放在过往的草贼军伍当中么,又是何等的精锐啊。这座潭州城里又汇集了多少这般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