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恳声请人传报进去了;毕竟相比可能遭遇的风险,出身微寒的他却是格外需要这个出头的机会。
然而在内穿着一身寻常绸衫的周宝,却是正在好不顾形象的喝着鸡油粥,平淡而沉静的仿若是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一般的。如果不是桌案边角上还有来不及补上的脱漆处。
“尔来的正好。。”
在一片令人难熬的静默等待当中,终于喝完了羹盏里的鸡油粥,须发霜白的周宝连嘴角残迹都不抹道。
“既而你有敢于任事之志和心魄,我又何妨给你一支人马呢。。只是想得这个机缘,须得先告诉我,你打算从草贼的哪一路入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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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江北的庐州(今安徽合肥市)境内,作为州治的合肥城中;已然是一片严正以待、严防死守而如临大敌、危若累卵的气氛和局面。阖城军民几乎是人人挽弓挎箭,持举着刀矛和护牌,心惊胆战而又惶惶不安的聚集在城头上,
而身为庐州刺史兼新任本州守捉使的杨行憨,和副手李神福、部将刘威,田頵、秦裴、周本等人,也站在城墙西北角的崇云寺端明塔顶层上,一起看着城外如同浊浪排空一般奔涌而过的浩荡人潮。
而这些仿若是铺天盖地的洪流般,越城而过的草贼部众已经足足走了整整一天一夜了,却依旧还似乎还没有尽头一般得源源不断汇聚而来,又绕城而过只留下一片又一片被践踏和踩平的光秃秃土地。
身处其中的合肥城就像是汪洋之中的孤岛、独礁一般的,而充满了令人绝望而心寒的意味。因为,根据逃过来避难的人所述,除了这庐州州城合肥之外,庐州所辖的舒城县、慎县、庐江县、巢县已经尽数沦陷贼势了。
“城外能够退进来的都在这儿了。。”
望着这一幕的李神福,却是有些伤感而无奈的道
“余下赶不上的就彻底没有了指望了。。如此局面下怕是几无幸免了。。”
“也实在顾不上他们了。。让儿郎们开饭和并整好器械,以备不虞才是。。”
杨行愍却是毫不犹豫的断然道。
“定下的时机差不多也该到了,就待相应的号令了。。”
又过了数个时辰,而当日冕上的针影开始推进到了下午时分的申时一刻之后;城外的草贼数量也终于变得稀疏起来也更加杂乱无章,而随后夹杂在其中的几面赭红色旗帜,更是让一直站立不动酗酒而仿若是雕像一般的杨行憨,突然就反应和泛活了起来;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