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坊市里找个得力之人,让那孙孔目没机会再多嘴了。。”
而周宝那头,却是放开了正在怀中喂食的妇人;这才对着走进来复命的长子周玙叹息道:
“这杨鹄儿空有华阴门第的出身和皮相,却也是个不济事的;这点琐事还要劳动我来提点。。”
“好歹大丈是‘十一宰相’的世系之家,素来以文辞音律见长的,华阴门第(弘农杨氏)更是与阿耶助力甚多的。。或许毋须如此苛求呢。。”
长相很有些凶悍的衙内兵马使周玙,却是小心恭顺的应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正是兵战凶危的用人之际。。就算不能替我笼络人心,也好歹莫要横生枝节的干系啊。。”
倚在软榻上的周宝却是对他摆摆手打断道。
“既然他的门第和才学都一时派不上用处了,那就只能指望你能更多当担重任了。。新编练的后楼都与內牙兵可一定要替我捉紧了。。相应的赏赐和恩抚也不能有所疏落。。”
“孩儿自当省的,自掌管以来都是谨遵教诲,亦是不敢有所懈怠的。。”
说到这里,周玙有些心虚又踹踹道。
“这后楼都与牙兵之中,自当是日夜口念阿耶的恩德与威名;只是在镇海(行营)军中,却是时下有些异声。。”
“什么异声。。”
帷帐背后周宝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
“只是些许眼红之辈,见不得阿耶厚待后楼都的饷钱物料,倍于彼此而已。。”
周玙干笑着道。
“这可不能等闲视之。。眼下还要指望彼辈出力,又怎么能坐视心中异声和怨情呢。。”
周宝不由呵斥他到,然后思虑了下又说。
“不过因此增其钱料也是大为不妥,只会逞其欲念而愈难收拾。只能另行加赐以为安抚了;江东转运使的别库之中不是还有数千匹彩缯么,悉数取出再从府上补足一些,以为营下之赐。。”
“我会再召齐校尉以上将属、军吏,饮宴于府中另行給赐,那些女婢、歌姬之属用得久了,也该就此放出去宽结人心,而另行再筹。。”
“而你藉此带着牙兵入得各处营去,将那些素有怨望、非言之辈,给逐一纠举、捉拿出来以明正法;不要怕捉错也不要怕杀人。。唯有流的血够多了,才会体察到恩德的可贵啊。。”
“如此恩威并举,宽严相济,方才是治军同心之道啊。。”
周宝最后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