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州城合肥郊外,已然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如林刀枪旗帜,给围拢了个水泄不通。
虽然其中只有有一部分是属于太平军的建制,但是漫山遍野俱是甲光与兵刃粼粼的反光,也足以让城上的大多数庐州官军,各种心摇胆寒了。
而更让人惊颤和骇然的,则是这些太平贼所表现出来的构筑营地和土木作业的精通与迅猛之势;仅仅是昨天傍晚抵达之后的一夜之间,就已经在城外的东西北三面,构筑出数重壕沟、栏栅和拒马、胸墙,并且箭塔与哨楼林立的阵营来。
而且,他们就是在守军的观望和窥探之下,用大车联接成基本的营盘轮廓和防阵。然后为围绕这些车阵布置,毫不掩饰照得遍地灯火通明、往来如织的连夜轮番挑灯赶工;就这么一直人声鼎沸的忙碌纷纷到天明才有所消停下来。
从城头上可以看见和发现,他们拥有大量精良而方便的工具,也有充足的人力和技艺。更能够精密的策划和利用一切,就地可以可以取得的物质和条件。于是,就在天空泛出的鱼肚白当中,正对着城南城门位置的第一座土台就已经初见雏形了;
在这座迅速堆积成型的第一座土台之下,已经站满了顶盔掼甲集结完成的青灰色出击阵列。
“多谢领军给某这个机会,定不负所托。。”
全身从头披挂到脚,内外足足穿了两重防护的周本,晃动着圆边铁盔上黑缨慨然拜谢道。
“愿君得马到功成。。”
周淮安口中祝愿着,却是暗自感叹道。
这位真不愧是年轻时就能徒手搏虎的猛人。穿上里外两重铁鳞甲和镶皮甲,腰上插了一支铁鞭和一支八棱锤,手中捉了一杆锻铁厚背大刀之后,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而视若等闲的样子。这不由让人对接下来的攻城之战,充满了某种期待。
而领命而走的周本心中亦是叹然,时隔数日之后就要对折一些相熟之人刀兵相见了。但是他虽有些愧疚和不忍的叹息,却未尝有多少后悔亦然的情绪;哪怕他主动投奔了这部太平贼之后,大可以坐观成败就好了。
但是反过来说周本却是急切需要这个机会,来表现出自己在这个新团体和势力当中的价值;只要他能够表现出足够分量的用处来,日后才好在保全下周氏族人的求情中,获得更多的筹码和加成。
当然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对庐州军其实并没有多少归属感。他原本是舒州的宿松县人,年少时有些浪荡无形,而看了《周处除三害传》才幡然醒悟,决心有所作为。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