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道,寿州治所寿春城下。一场以官军大获全胜为收场的战斗也刚刚结束;因此在郊野之中满是前来攻打的义军,所败走遗弃的横七竖八尸体。
而在州城当中,
“还请曹帅成全一二啊。。只要借我五千,不,只消三千兵马;即可,不,定然是能夺还庐州故土,而分裂、隔断贼势与节帅呼应南北。。再伺机与高使相连成一片。。”
刚刚再讨贼之战中出了大力的庐州刺史兼舒州防御使杨行愍,亦是浑身浴血衣甲不解,于临时寄身账下的天平军节度使曹全晸,再次苦求着痛陈利害,只为了能够借兵光复乡梓。
“那某也不瞒你说了,借兵之事断不可成,某再此地也呆不得多久了。前日已然接到了东都行营的催促均旨。。令吾辈率师回防淮上以备贼窜河南。。”
古铜面容灰须斑发的曹全晸,却是不紧不慢的道。
“这。。。。难道,曹帅也要弃我淮南军民百姓而去了么。。”
听到这个消息,杨行慜不有悲声大凄喊道。
“毕竟淮南贼势已成,短时内再难扑灭和尽剿之;如今者寿州连战下来虽颇有斩获,也不过是众贼区区一部而已。而黄逆、尚贼者犹然势大而威逼徐泗。。只能防堵于淮南而徐然图之的道理啊。。”
曹全晸有些无奈的对他叹声道。
“多谢节上与我分明,只是行慜左右皆本地所属,实在身系乡里之重望,愧恕不能再追随节上左右了。”
杨行慜不由得满心失落将欲告退而去;然而随后曹全晸再度开口的话,却又让他再次燃起了希望。
“不过,若是你有心报效朝廷的话,本镇移师之后这寿州之地且由你暂领之如何;就连那些土团、乡兵和镇戍之属,都可归于麾下,若能够据此立足抗贼,又何苦拘泥于庐州的一隅呢。。”
“多谢节帅的提携与成全,行慜自当竭力以报。。勿使后忧。。”
他当即喜自由心的大礼拜行喊道。
要晓得,这由天平军监守下的寿州、安州、申州一带,田土户口尚且相对完好;而寿州更是所辖五县之地的淮中要冲,比起一片残破的庐州三县,要胜出许多了。
“我尚有一伍沙陀兵素以蛮悍著称,可留与你为助力一二。。望好自为之罢了。。”
曹全晸形容愈发亲切的又道。
“干部为节帅赴汤跳火、死不旋踵呼。。”
杨行愍愈发感怀恩重,径直稽首到地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