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在沥沥的雨水当中,眉眼深刻而形容沉厚端重的高仁厚,也带着一身湿气登上了渝州城外的七星渡。
然后就见到雨幕中一群穿着青绿袍服的官员,在当头一名浅绯袍服的官员带领下打伞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好几架罩顶的詹子(抬架)。
“下官见过讨击使。。”
“承蒙讨击使引兵来救,真是。。”
然而,高仁厚这一刻却是摆了摆大氅,对其熟视无睹一般的越众而过,径直带着将弁和亲随向着位于高处的州城门内而去;顿时就将这些本地州属官员给尴尬万分的晾在了原地。
然而领头的官员却是咬了咬牙,抹了把脸上溅到的雨水而拔腿连忙跟了上去。他就是渝州刺史田洄,乃是强行攀附了成都的田令孜才得官。
只是才具和运气都不怎么样,得官还没有多久就遇到了涪州韩升秀叛乱,而束手无策坐视。更在屈从行引兵西进的时候,居然一口气弃城逃跑到上游的泸州去避难;
结果渝州境内除了有城墙为凭的巴县城之外,几乎都沦落在了叛乱者手中。屈从行更是得以到处联村并寨,而沿江修筑了许多水寨,聚集了许多舟船来防备上游的讨伐官军。
结果上游的讨伐军还没等到,涪州的根本之地却被随宋浩入蜀的荆南军所攻打;屈从行连忙发舟船大举南下救援,却被宋浩乘势埋伏和击破在了涪陵城外的白马盐场,仅以只身逃入涪陵城中。
然后留在渝州境内的人马,也自然是不战自散而去;田洄这才赶紧乘着讨伐军抵达之前,从泸州前先一步跑了回来以争夺平贼保境的功劳。
然后又从涪州溃逃过来的散卒处,再次听说下游的荆南军也被峡江中杀出的贼军所击败;不由的再度惊惧和坐立不安起来;只是这一次还没来得及跑,总算等来了上游高仁厚的西川军抵境消息。
想到这里,田洄咬了咬牙对着身后诸位官属大声道:
“各位也瞧见了,这位高讨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更是携以讨平蜀西的大胜之势而来,只怕手中的刀枪还不够利索,行事不够果决么。”
“自我而下的列位同僚官属,还是回头好好合计合计如何拿出足够打动的诚意来,以渡过眼下这番的难关吧。。”
随后在雀占鸠巢的府衙当中,
“这宋浩可真是不顶事。。荆南军足足两万人马,又有峡江之险扼,就这么败了。”
门枪都将高静成也在大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