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所以需要尽量从一开始就尽量根绝和排除,各种旧势力的残余影响和流毒。
而这座钱塘城也不会例外的,然而情况又略有所不同。因为这里既有内陆那些名城大邑一般发达的水乡河网和灌溉农业,也有类比广州、交州之类繁荣的商品经济和河海贸易活动。
作为杭州的州治和境内首屈一指的大城和名邑,钱塘城以柳浦和吴山分别为新旧城的核心,构筑周回长约三十六里又九十步的数段新老城墙。
而城中新旧七十三坊总计有户四万七千,口二十一万有余,几乎三分之一的人家都在从事船运、行商或是丝织、造纸、金银匠做等工商业相关的行当。
由此产生的富家巨室比比皆是。因此站在高处望去可见,除了城坊墙围间连片乌棚灰瓦,还好些高低错落的亭台楼阁和园林的轮廓,散落、依傍在低矮吴山上下和新旧城交接腹心的小内城附近。
个中的主人,也是眼下的钱塘城中需要甄别和区分的一个特殊群体。其中既有可言上溯到东吴孙权时代,朱张顾陆的吴中四姓;又有王谢袁萧,乃是两晋之交永嘉年间衣冠南渡的渊菽。
当然了历经岁月如歌摧折下来,既然“旧日王谢堂前燕”都竞相”飞入寻常百姓家“,能够留在杭州这边的也只是诸多旁支远宗中的家系了。对于现代人而言,也就剩下可有可无的一点情怀和猎奇而已。
然后又有徐沈周方等,前朝数百年间才从周边兴起的土户大族。自两岭、闽中渡海而来落地生根的陈林吴黄;在这里因为长期经营海贸和河运,而号称钱塘十六家的地域性商人群体。
当然了,因为古人“商而富置田,田多而治学,学而优则仕”的传统,他们大多没能够撇清干净屁股上的屎。最后能够通过初步的甄选和摸底,再被推举出来当作士民代表之一,到周淮安面前来陈情的也只有少数几家而已,
而他们的表现和态度,也将决定着城中许多同等人家的去留命运。究竟是被先审判后抄家式的清算,还是勒令举家迁移,还是接受就地的整改和闭门自省,或又是成为太平军在地方上新的协力对象,加入到治下的经济体系内来。
这次会见也被安排在城中最有名的会宴兼观景场所,南墙边外大堤用来钱塘观潮的望海楼了。这里最早甚至可以上溯到《史记-秦始皇本记》“始皇37年,东巡会稽,过丹阳,至钱唐,临浙江”的记录。
然后在秦观潮台的旧址上屡毁屡建至今已经是第五次了。最近一次还是焚于隋朝开皇十年的杭州杨宝英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