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仰头灌啤酒,说:“老子什么也不欠她的!”我摇摇头说不相信,如果你真跟她发生过关系,人家让你负责也有道理。高雄立刻说幸好没有,不然他就死定了。坐着运了半天气,高雄才想起来问我为什么到泰国来。我实在不想再瞒,就说了黄诚信和阿赞宋林的事。高雄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手里捏着啤酒罐。我很紧张,这老哥会不会发火,但他哼了声,说:“倒是真的便宜,施法才七八万泰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法力……”我连忙说谁知道呢,或许只是听黄诚信吹嘘,这家伙一向没实话,反正要是解决不了,胡老师的定金也不退,除去机票我还能赚到手两千人民币左右。
聊到傍晚,我请高雄在附近的餐厅吃饭,他告诫我,跟黄诚信合作要小心谨慎,多多观察那个叫什么阿赞宋林的师傅,如果发现有假,以后千万不能再合作。我连连点头,饭后就返回珠宝店。吴敌躺在宿舍里看色情杂志,令我想起以前的那个年轻人阿贵。无聊地走来走去,透过黄诚信的卧室门朝里看,发现这家伙仍然穿着背心短裤和拖鞋,认真地坐在小板凳上,矮桌上摆着很多佛牌外壳,估计又在研究如何把假牌做到最真吧。
两天后,胡老师来到泰国,黄诚信开车从机场把他接到,这胡老师比我高,梳分头戴黑框眼镜,穿白衬衫和西裤,一看就有高中老师的派头。他手里抱着个运动背包,我问里面是不是装有骨灰盒,他点了点头:“田先生,您可得帮我完成心愿啊!”看到他急切的表情,我心想爱情的力量真是强大,能让人都不怕鬼。
黄诚信带着我和胡老师乘坐大巴车前往孔敬,在路上,胡老师问我俩:“为什么我们夫妻俩感情这么好,可妻子去世后,我却一次也没梦到过她?”
“可能你俩就只有这么点儿缘分吧?”我随口说。
胡老师脸色不太好看,我这才知道说错了话,黄诚信已经连忙补充:“胡先生不要在意,田老板是在开个玩笑,你和你老婆感情这么好,怎么可棱就就这么点缘混?”胡老师连连点头,感叹着:“这才叫‘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黄诚信张大嘴没明白,我说人家胡老师念的是唐诗,人家是文化人,黄诚信笑着说对对。
曼谷到孔敬的路途可不算近,要六七个小时,边聊边打盹,到孔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来到这位阿赞宋林师傅的家中,也跟高雄一样是普通公寓,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卧室,另一个在墙角摆着大长条桌子,上面摆得满满当当,很多大大小小的神像、供奉品、大批佛牌、粗如手臂的蜡烛、涂成金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