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太薄,人家根本不当回事,咱们就不要拿热脸去贴阿赞南雅师傅的冷屁股啦!”他用泰语说出这句中国俗语,用词很搞笑,我强忍着没笑出来。
阿赞南雅脸上微红,生气地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连忙说这只是中国人的习惯比喻而已,不要见怪。
从公寓出来,我俩带着英妮从孔敬返回大城。天已经快要黑了,路上英妮什么话也没说,我俩也没什么可再劝的,我知道高雄肯定有主意,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估计多半就是打苦情牌,让英妮的前夫感动她而已。到大城的苏瓦娜家,我抢先进屋,看到苏瓦娜搂着坐在床上的男子。我连忙示意他俩快分开,再打手势让男子躺下。苏瓦娜连忙坐到旁边,男子也依言躺在床上。
看到随后进屋的英妮,苏瓦娜非常惊讶,问:“怎么是你?”男子也忍不住侧头看,表情比她还惊讶。英妮捂着鼻子,我说你别见怪,阿赞南雅的虫降很厉害,这些虫子已经在你前夫的腿上安了家,正在吞吃他的血肉,所以很臭。
英妮看到躺在床上的男子的小腿,那些恶疮就像在瞪眼,她手都在发抖,似乎想转身出去。高雄连忙拉着她来到床前,先弯腰对男子说:“醒醒,能不能听到我说话?”我看到男子刚才还能坐着,现在却慢慢睁开眼睛,就像奄奄一息,心想这男人难怪能出轨泡到苏瓦娜,演技也是天生的。
“能,能。”他发出微弱的声音。
高雄说:“你前妻英妮来了,你不是很想对她说吗,现在我们带她来了,你快把那几句话对她说吧!”他的动作很夸张,几乎都要把脸贴在男子脸上,我知道他肯定是为了方便使眼色。趁英妮关注的时候,我悄悄回头,对坐在椅中、满脸疑惑的苏瓦娜连使眼色,让她别作声。高雄让开,让英妮坐在床边。
“我、我对不起你……这辈子对亏欠的就是你,我、我应该去死……到了阴间,我会跟佛祖求情,来世让我变成一头驴子,天天给你拉磨,让你每天都能喝到新鲜的豆浆……”男子断断续续地说。英妮忽然跪在地下,紧紧抱着男子大哭起来。我简直也想跟她一起给这男子下跪,他说瞎话功力绝对是顶级的。侧头看苏瓦娜,她表情非常复杂,至少有十种情绪混在一起。
英妮哭够了,问高雄她丈夫还能坚持多久,她用的词不是“前夫”而是“丈夫”。高雄说明天吧,估计挺不过明晚。英妮点了点头,擦干眼泪说让她今晚在这里借住,明天一早她就乘火车回孔敬,跟阿赞南雅求情。她要是不同意,就多给些钱,我连忙说明天我跟你共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