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伴娘对新娘点点头,意思是还在睡。我来到里屋,看到梁姐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毯,正在沉睡。低声交谈片刻,我建议让大家都出去,只留高雄在屋里,等梁姐醒来后,高雄多说几句软话,看能不能奏效。
没等高雄表态,我们已经全都撤出来,一名伴娘送新娘回家,只留另一名伴娘和我在外面守着。闲来无事,我对这名伴娘讲了高雄和梁姐在泰国的几次过节,她听得很惊讶,说:“难怪阿音最近这两年脾气特别怪,开始我们还以为她是离婚后久没成家的原因,都希望给她找个男朋友呢。”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忽然听到屋里传出怪声,似乎不是在争吵。我俩连忙把耳朵趴在门上,似乎是高雄和梁姐在交谈。她低声说:“好像有戏的样子……”刚说完,里面发出“啪”的声响,这种声音很耳熟,好像是有人被抽了嘴巴。然后就是高雄的大喊,我心道不好,连忙推门进去,看到高雄站在床头,气呼呼地揪着梁姐胸前连衣裙的衣料。
伴娘连忙过去拉开,梁姐说:“你还想打我吗?”
高雄说:“老子从不打女人,你给我记着!”转身就走,我怎么也拦不住,只好跟他出了酒店。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再次谈崩,而且不是高雄的原因,所以也不再问。在出租车上,高雄生气地说以后没有安生日子过了,这女人肯定会跟自己没完,阴魂不散。
“咱们尽力了,”我捏着红肿发酸的眼睛,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高雄说:“别把老子逼急,不然非搞死你不可!”我连忙说那是最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威胁梁姐的性命。
“那他威胁我的性命怎么算?”高雄瞪着说。我当然知道这不太合理,但却在心里总是隐约觉得梁姐很可怜。在泰国她可以无法无天,找降头师暗中寻我们的晦气,但在中国就没那么容易。于是,我建议高雄跟我到广州暂时居住几个月,避避风头再说。高雄想了想还是没同意,说他高雄从没怕过任何人,何况一个梁姐。
没办法我只好自己从常州飞回沈阳,而高雄则飞到广州,转机泰国。好几个月过去,出马仙胡姐的事风头已过,我也可以松口气了。每次回沈阳,头等大事就是跟同学朋友聚会,大家提出去吃西塔大冷面,那地方让我想起之前请双刀坤平的朴哥,那个在“妈妈”迪吧当保卫的客户。时过境迁,一年多过去,那桩生意当然已经没事,但我心里还是有些阴影。当时遇到朴哥戴假佛牌就是在这饭店,又想想找黄诚信调包假佛牌的马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