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不是那家鉴定机构的牌匾叫“权威部门”。
没多久,旅行社的大巴车来了。车上喷涂的字很眼熟,是“中青旅”字样,敢情就是当年我初来泰国时的那家。我低声向黄诚信求证,他也嘿嘿地笑着,看来没错。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三年,而且导游小梅被我用极阴物无意搞死,现在回想起来,不但没有怨恨,还很有愧疚,毕竟她的命没了。以前这种旅行团来店中购物,大巴车司机都是坐在车里吹空调看报纸打盹,但现在有生意要谈,于是按之前商量好的,老赵出了大巴,绕过小巷从珠宝店后门进来找我。
把老赵让到宿舍床边坐下,介绍了高雄,再给他倒了杯水。这老赵大概五十岁左右,长得人高马大,穿着陈旧的带领T恤衫,洗得皱皱巴巴的裤子,中国八十年代最流行的黑色老式皮凉鞋,腰里还别着只有中年男人才喜欢用的手机皮套,手机露出天线,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摩托罗拉的M388型号,也就是电影《手机》里葛优用的那款,但不是彩屏。要是倒退个四五年,绝对是很牛叉的机器,但现在早就成了古董,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用。
“我跟你说,你可不知道,这黄老板才他妈抠呢,”老赵没坐下就发牢骚,“讲好给多少回扣,从来没按承诺兑现过,不找他要十次八次都不给你!”
高雄问:“那你还跟他做什么生意?”老赵说总得赚钱,要不然花什么。我心想这事我比你清楚,问他为什么要请佛牌。
老赵说:“没钱呐!那些个亲戚朋友,每次回家都说我发大财了,我说哪他妈有大财发啊,他们还不信,说你在泰国上班还不发财,没钱谁愿意跑那么老远去打工!”
我笑着说:“他们说的没错,你在曼谷给旅行社开大巴,每月有两万泰铢,折合人民币四千块,不少了,要是在郑州干这活儿,才多少钱,估计也就一半都不到,你在这里开销大吗?租房什么的?”老赵说租房不花钱,旅行社后面有宿舍,陈老板和家,还有司机和几个员工都住宿舍,还有人给做饭。我说那不挺好吗,工资基本都能攒下。
“攒个*毛啊,”老赵说,“每个月都不够!”我问你什么开支这么大,天天去做马杀鸡不成。老赵说还马杀鸡,我连鸡都杀不起,这点儿钱都他妈输光了。
“赌钱?”我问道,老赵点点头说可不,手气从来就没好过,逢赌必输,什么好牌都能输,那才邪门呢。我笑着指了指高雄,说这点你得多跟高老板请教,他可是混赌场的高手。老赵很意外,高雄嘿嘿地笑,问他经常在哪几家赌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