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龙玉梅使劲摇着头不回答。讲师走到她前面,把头凑近,大声地反复说着这番话,让龙玉梅快点回答。
龙玉梅顿时觉得很痛苦:“我……我不知道!”
讲师逼问:“到底是哪个?告诉我,快说,是老师还是同学还是村民还是你爸爸!”
“不、不要咬我啊!”龙玉梅忽然大叫起来,双手捂着头脸,哭泣不止。讲师脸上露出笑容,还要说什么,黄诚信从讲台快步走过来,拍了拍讲师的肩膀,示意让他停止。讲师很惊愕,说他头一次这么成功,马上就能让龙玉梅彻底崩溃,再给他两分钟时间。黄诚信板起脸,讲师没办法,只得作罢。学员们纷纷离开会议室,边走边互相议论着,有的满意,有的兴奋,有的沮丧,也有的不时回头看着龙玉梅,似乎很新奇,屋里只剩下黄诚信和龙玉梅。
龙玉梅双手抱头,哭得很伤心。黄诚信低声安慰,好不容易才让她恢复过来。天已经黑了,黄诚信没跟龙玉梅去吃食堂,而是又带她来到公司对面的那家山西面馆。他叫了两碗面和一盘拍黄瓜,又要了二两白酒。饭菜上齐后,黄诚信先闷了小半杯白酒,神情有些寂寥。龙玉梅含着眼泪,问他怎么了,黄诚信叹着气:“每个银都有妓几不想去面对的戏情,你不要怪讲师,他的工作就戏介个。”
“没、没怪他,”龙玉梅摇摇头,“我就是觉得自、自己的命太苦。”黄诚信说也不能这样讲,命运要靠自己改变才行。龙玉梅坚定地点头,说她已经想通了,她不想再打零工,要赚大钱,这样才能供弟弟念大学出国有出息,她要坚持把培训课上完,到时候公司才会分配好的工作。
黄诚信看着她低头吃面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自己非常清楚“健康国际”是个什么样的公司,哪里有什么事业、财富和人脉给这些打了鸡血似的学员,无非是组织者骗钱的借口。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也没同情过谁,在健康国际的这两三年,他帮公司骗过无数人,但从不觉得那些人有多可怜,就算再穷的也是。因为在他眼里,穷不是什么错,而愚昧才是。凡是传销都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方式幼稚,极少有那种真正让人觉得有理有据的发财理论,都是听上去就很扯淡的,可偏偏很多人相信。
但龙玉梅不同,她两个多月没收入,穷得一天只吃一顿,但捡到两万多块钱却从没动过要留下的念头。这让黄诚信极度不理解,他多次把自己代入到龙玉梅的情况中,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留下这个钱。虽然不能理解龙玉梅的心理和想法,但黄诚信很清楚,这个姑娘心灵的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