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睡不着,我忍不住给牛女士打电话,令我惊讶的是,这个号码居然提示空号!我以为打错了,又拨几遍,仍然是空号的提示。联想起之前罗丽对我说过牛姐已经辞职的传闻,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特意让罗丽打电话给太原街新世界百货那边,得到了确定的消息,牛女士真辞职了,而且她的原公司也找不到人,还有些业务上的事想问,但联系不到。这真是奇怪,为什么?就算牛先生夫妻商量的结果是不想自首,最多也就是躲着我,但没必要辞职啊。怀着这个想法,我好奇地乘出租车来到北陵那个居民小区,找到牛女士家敲门。开门的是另外一个老年人,我说明来意,这老大爷听说我找牛女士,就说他刚买的这房子,前房主确实姓牛,一对夫妻和孩子,说要出国而急卖房,必须全款,但价格比市场价要便宜些。
“我也找她呢,谁知道那女的卖完房就换电话号了!”老大爷抱怨着,“他家厨房下水管是坏的,之前没告诉我啊,还得我自己花钱修。”我只好离开牛家,很明显,牛先生为了不赔死者钱,干脆来个消失,我估计牛先生也肯定已经辞职不干,夫妻俩卖了房子,说不定早就离开沈阳,以免以后碰巧跟我遇上。
回到家,我怎么想怎么可笑,就算是这样,那牛女士也太把我看得重要了。她觉得如果不同意自首,我有可能会泄露出去,甚至到公安机关举报他们,所以才出此下策,全家都蒸发。其实我觉得没必要,身为牌商,我不太可能做这种事,而且说实话,如果被车压的是个小孩,我也许会做好事去举报,毕竟太可恨。但知道压的是个中年男人,还是酒鬼,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牛先生跟我失联了,这事自然也没下文。他们夫妻一个是外企高管,另一个是销售行业精英,无论在什么城市,找工作肯定不成问题。但牛先生后半生都不能看镜子,晚上还总做噩梦,他才不到四十,还有好几十年的生活,怎么挺过来?我都不敢想象,换成我非疯不可。
看来对于人,最可怕的不是什么鬼神,而是欲望。为了躲避几十万的付出,宁愿后半生都被鬼缠,可叹。
不久,高雄给我打电话说个事:帕潘急于住别墅开宝马,非要高雄把阿赞布丹叫到破庙长驻,以方便他每天都能坑游客。要么就让两阿赞尽快将阴神像加持好,否则就不行。高雄当然不吃这套,他哪里受过威胁,当即否决,但本着多交朋友、少立冤家的出发点,还是耐心地开导帕潘。可这次不知道怎么,帕潘已经不管,非要不可,两人越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