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痛苦来换吧?你还没警醒多少人呢,却先严重伤害了那个小男孩,这不合适。”
小孙叹了口气:“没办法,想要做大事就必须有牺牲,如果我不能拍下小男孩双手抓着栅栏的画面,这幅作品就不能叫做《悬》,而是《站》了,但意义上有很大差别,因为‘悬’字能体现出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脆弱,站就不行。小男孩早抓也是抓,晚抓也是抓,就算我这个叔叔让他抓完栅栏也没能进屋去取暖,让他心里很失落,但也无所谓,他经常被这么虐待,早就习惯了,不会因为我的行为而有什么改变。但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的照片发表出去,能警醒更多人避免这样,是在做好事,他也会理解我的。”
我笑着:“你让一个冻得麻木的四五岁小男孩理解你这么复杂的情感?”小孙见我始终跟他意见相左,就微笑着岔开话题,陈女士显然早就听烦了,开始聊小孙的摄影才华。然后又是小孙接过话茬,大谈特谈摄影和文学、绘画及音乐作品的区别与共性。
在他谈的过程中,陈女士单手拄腮,显然听得很入神,眼中都是欣赏和爱慕。不说不说,小孙讲的那些什么区别、共性我都不太懂,我还是一直在想那个曾经站在零下寒风中的小男孩。让我联想起之前那幅著名的摄影作品:一个非洲小女孩骨瘦如柴,蹲在地上饿得只剩半口气,旁边有只秃鹰,正在盯着小女孩,等待她咽气后就立刻过去进食,因为秃鹰是食腐动物,不吃活的,只吃死肉。那摄影家受到全世界范围内的指责,说他只顾拍照却不救人。虽然摄影家一再解释,他拍完照之后就把秃鹰给赶跑了,自己身上没带食物,也没车,根本无法及时提供求助,但对他的责骂却是铺天盖地,最后摄影家自杀。
我觉得这摄影家其实还是挺冤的,他真没能力救,那小女孩最多只有一两个小时就得饿死。但小孙不同,他完全有能力施救,就算报警和上门阻止都不行,你也不能让已经很痛苦的小男孩摆出姿势来配合你吧?这让人难以接受。
“来北京之后,我才发现只有北京才是真正养艺术家的地方!”小孙这句话把我从出神中拽回来,“所以,我决定就定居在北京,开展我的摄影事业。以我的能力,最多五年,我就能成为中国最著名的摄影家,陈姐,你相信我吗?”
陈女士微笑着:“当然信,我永远都支持你。”小孙高兴地说太好了,只要我在北京的摄影展成功召开,一切都指日可待。
我说:“在北京办个人艺术展可不容易,以前我认识个在宋庄的雕塑家,攒了几年的钱也没办成,好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