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薄薄的耳朵——耳朵外面是一层灰色短毛而里面是嫩嫩的肉粉色——瞪着没有眼白的漆黑眼睛,看着一心,好像在说,“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话?”
“不是你叫我来的么?”一心小声问它,同时伸出一根手指想去摸摸它粉红色的可爱小耳朵。
但那灰色田鼠好像突然之间就对一心失去了兴趣。它两耳一沓躲开一心的手指,前爪着地,长长的细尾巴在空中画了个弧,“嗖”的一下钻进岩石的缝隙中去了。
第二天,一心在衣兜里装了一小把花生,去蛾翅湖畔的灌木丛中找那只灰色田鼠,期待能在它搬运花生时摸摸它油亮的皮毛。他拨开枝条,模仿小田鼠的叫声,没有任何回应。他蹲下身体,歪头向下,本想看看岩石缝隙中田鼠的窝,可一眼就看到两块岩石的夹缝处,一只小田鼠露出半截身子,已经死去。
死去的田鼠并不是昨天那只,因为它小得多而且浑身的毛皮都是白色的。一心呆呆地看着夹缝中小田鼠的尸体,想象着有人踩着岩石行走,刚好压到经过的小田鼠,小田鼠的妈妈想让他帮忙救出那时还没死去的孩子,但他却没能领悟到。
田鼠一家已经从岩石缝隙中搬走了。
一心一个人坐在湖边的岩石上,努力分辨着哗哗的流水声和沙沙的树叶声中传来的暗语,他吃光了衣兜里的花生,却依然一无所获。
不过几个星期后的那趟旅程改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