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阿狩的演讲稿我看过,用的是《金乌其光》那篇文章,你在她之前登台,用的是这相同的一篇。”茯苓紧盯住修染的双眼问道。“这也是诸神单单为你降下的巧合么?”
茯苓的话如同劈开夜空照亮黑暗的闪电一般,修染忽然一下全明白了!
偶然重合的讲稿内容、沙罗狩在台上局促失败的演讲、突然出手打人后开启试炼,这些事情在他眼前清晰地按前因后果连接起来!这并不是什么让人参不透的阴谋,只是年轻气盛的女孩恼羞成怒的临时起意而已!
难道真是祖父保佑?难道真是诸神降恩么?
突如其来的领悟让修染分了心,一丝按讷不住的惊喜神情掠过他瘦削的面容,茯苓捕捉到了。
就是现在!
“我要带走阿狩!”茯苓话音一落,转身就走。
“你站住!”修染腾地站起身来。
“还不是时候,先别回头!”茯苓告诫自己。她假装对修染的话充耳不闻,迈步向门口走去。
“请你顾及你的身份和姓氏,桫椤殿大人!”修染高喊起来,双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刚才歪倒在倾斜的桌边却没有掉下去的一摞文件这次没有坚持住,扑扑娑娑地落地了。
茯苓的脚步停下了。
修染绕过办公桌以及桌旁七零八散掉落的物品,快走几步赶到茯苓身旁。
“茯苓!沙罗狩是自己报名参加考试,通过层层选拔之后进入金乌院的。这她所经历的这个过程是传统、是律法、是百年来金乌院在五岛发扬光大的根基之所在!作为神陆之上、诸神之下独一无二的所在,金乌院可不是任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沙罗狩现在不只是你的女儿,还是在金乌院当众开启试炼的试炼生!没有得到我的允许、没有向众人做出交代就带走她,你不怕世人指责你滥用权势、为所欲为么?!”
茯苓转过身来,面对着修染缓缓摘下了兜帽。
虽然刚刚潘洛曾在他面前提到过茯苓黑发变白的事,但亲眼看到她的鬓角和发际几乎完全霜染的样子,还是让修染心中一凛。修染还能记起十几年前作为新院生的茯苓跟在她母亲身后前来金乌院报道的事,那时的茯苓,眨巴着一双弧线圆润的杏眼,歪着头偷看别人时所流露出的那一幅少女娇憨烂漫的样子仍然历历在目。可现在,那双眼睛的轮廓似乎随时会因承载了太多的悲伤而垮下来。
望着修染,又像是望着更远的远处,茯苓喃喃地说道:“世人的指责?我会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