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这里有最好的大夫和产婆,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刘曜的心像是被一只柔软的手握紧,他不敢相信这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
惠妃摇了摇头,额头的汗水一层又一层地沁了出来:“我怕再耽搁下去,连孩子都会在我肚子里闷死。请陛下进来,是有一事想要告知于陛下,请陛下恕罪。”
“不管什么事,朕赦你无罪!”刘曜握住她的手,“你现在专心生孩子,不要胡思乱想。”
“陛下,你不是觉得大司马的夫人与臣妾长得甚为相像吗?”惠妃缓缓说道,声音有些飘忽,许是因为疼痛,让她的声音比往常听起来多了几分的压抑。
“陆赵氏,那是臣妾与陛下的女儿……”惠妃的眼神有些涣散,若非今日情况有变,她是怎么也不肯亲口说出这个事实的。
刘曜像是突然被人敲了一个闷棍,头脑发麻,一时间什么思绪也没有。
“臣妾为利所蒙蔽双眼,酿下大错,如今再想弥补已经迟了……啊……”她痛呼了一声,双眼紧闭。
徐太医上前,掀开被子查看了一番,道:“娘娘,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惠妃咬牙,捏紧了刘曜的手,侧头看他,“当初是我将我们的女儿换了出去,抱回了我姐姐的儿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请陛下不要责怪其他人!”
“英华,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刘曜脸色沉重,握住她的手也松了几分。
“臣妾罪该万死,现在便是老天在收我了……”惠妃抬起身子,她看向徐真,“徐太医,有劳了。”
“娘娘可想清楚了?”徐太医问道。
”想清楚了,我这一生自私自利,的确该死。”惠妃撑起双手,身体成一个弓形,绿芙将枕头塞入她的腰后,一不留神将泪水打湿了枕面。
“陛下,臣妾虽有万般过错,但念在儿女都是无辜的份儿上,请陛下多为看顾他们。”惠妃眼角微红,抓紧了背面。
徐真上前,挡在了刘曜的面前。产婆和宫女们也开始各自忙活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刘曜站了起来,转头看徐真和产婆。
“来人,请陛下出去。”惠妃妆容全无,素着容貌披着头发,仍旧有无可抵挡的威慑力。
两侧的宫女太监上前,将屏风摆开,无声地阻挡了刘曜的脚步。
“窦英华!”刘曜有一些预感,他挥开要来搀扶他的太监,绕过屏风往里面走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