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很奇怪,你想要的时候没有,不想要的时候却突然拥有了,可你已经没了最初的悸动和渴望。就好像现在的萧召南之于萧无衣而言,早已是梦魇而不是迷梦。
她站在原地没有吭声,环胸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别开视线,不愿再看他一眼。
谁都回不到过去,他不能,她也不能!
“阿衣!”他唤着她,“要朕走向你吗?”
“走得过来吗?”萧无衣苦笑,“哥,别自欺欺人了!你我之间,隔着几条命,我再也不是三年前的萧无衣。卓然不在宫里,天一亮我就会出宫离开!”
他眯起了眸子,促狭的缝隙里凝着霜雪。
“我知道你是君无戏言,可皇兄对于我的食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不差这一次!”她仿佛有些疲倦,面色泛白的走到了床边,扶着床柱慢慢的坐下。
“朕说过,要放你走了吗?”他音色沉沉。
萧无衣笑得酸涩,“说过,三年前就说过。你说你会成全我和容承继,让我别再出现在你面前,你见着我便是满心的厌恶!贱人、贱命、贱骨头……”
她的声音越发孱弱,如今她还是不敢去想三年前的那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有些回忆不能称之为回忆,那是刀,每每回想只会痛不会笑!
萧召南看着她,“苏妃还没找到,你确定你能走得了?”
“那是你的后宫三千,是你的家事。嫁出去的公主泼出去的水,我早就没资格去管帝王家的家事!”她的楚河汉界,划定得很清楚。
“她可能就躲在哪个角落里,等着杀了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一步一顿的走向她。
俄而,他坐在了她身边。
可她觉得害怕,下意识的往一旁缩了缩,尽量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曾经将温柔的刀子捅进她的心窝里肆意搅动,让她疼得生不如死,她又怎么敢给他再次靠近的机会?
她怕!
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之前的生不如死!
萧无衣坐在床角,不敢扭头去看他,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周身散发的阴戾寒气,让她整颗心都高高揪起。即便这段时间他没有像三年前那样暴虐,但也算不得温柔,依旧是三番四次险些杀了她……
她不敢……
“就那么怕朕?对着容承继呢?”他面无表情,“朕的阿衣对着容承继的时候,是很温柔的。十指紧扣,面带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