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封信,几乎是用尽了萧无衣全身的气力,可笑此生尊贵无比,终是因为一个男人而落了个不得善终的结果,到底是可悲还是可笑?
孟德年接过书信的时候,双手颤抖得厉害,几乎不敢置信。所以这便是公主的绝笔书?不不不,这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呢?
“孟德年,你走吧!”萧无衣说,“记住了,除非是我走了,否则不许把这个交给萧召南。不然我做鬼,都不会原谅你!”
“公主!”孟德年扑通一声跪地,一旁的钉子早已泣不成声。
“事已至此,不必这样。”萧无衣将孟德年搀了起来,“世上谁人不死?总归是有那么几个人,要提前走的。孟德年,这些年我还是得谢谢你,在我最痛苦最难熬的时候,是你一直在宽慰我。现在这样也挺好,他以前总说是我欠了莫鸢的,就当是我还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永远都不会!”
孟德年走了,萧无衣静静的坐在门槛上,略带不舍的望着园子里的一切。这里的所有,都跟早前一模一样,还是当初她最喜欢的样子。
“哭什么?”萧无衣笑了笑,“对我来说,死亡是件好事,我不会痛苦,因为我已经逐渐失去了痛觉。钉子,以后好好的,知道吗?不要像我这样,千万不要学我。”
“大人!”钉子泪流满面。
“别哭,日子还长着呢!”萧无衣笑道,“你就当我是去云游了,终有一日在天涯海角的某个地方,我转世成人,说不定你还能遇见我。那时候,你定然已经老了,而我绝对是认不出你的。”
钉子“哇”的一声,掩面嚎啕。
萧无衣静静的坐着,关雎宫那头应该是欢天喜地了吧?她闭上眼睛,仿佛能听到那温软的声音,就这么低低的哄着那女子。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是那流淌不尽的温柔,萦绕心头不去。
整整五日,关雎宫那头都没有消息,到了第五日,秦如玉来了。
乍见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面如死灰,奄奄一息的萧无衣,秦如玉当即愣了半晌。她记得当时在关雎宫里见到萧无衣的时候,萧无衣还是个冷艳无比的样子,怎么这才几日,就被折磨成这样?行销骨瘦,仿佛行将就木。
“你怎么样?”秦如玉坐在她的软榻边上。
钉子在旁边行了礼,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拭泪。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秦如玉骇然,“这是怎么回事?没让太医过来瞧瞧吗?”
钉子摇头,“大人不让请太医,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