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料,一边说道:“羊膻味儿都盖不住。”
“伤了人。”程恪淡漠的说道:“为了过来看病。”
“唔,猜得到。”马大夫放下筷子,因为雾气蒸腾,他摘了厚重的玳瑁眼镜擦了擦,眯着眼睛凝视着我和我的那只黑手:“时运走低,多灾多难。”
“可惜不多福气。”我坐下来,将黑手在炉子旁边烤了烤,果然,还是没有知觉:“您看着,能不能医治?”
“有点难。”马大夫摇了摇头:“这比那个乌龟难弄许多。”
“但是就算难弄,您也有法子是不是?”我还是那个厚脸皮的笑容:“什么疑难杂症,您全能治,我知道。”
“那你也不能有恃无恐,去阴间的鬼门关闯。”马大夫给了我一双筷子:“能夹羊肉么?”
我试着用那只手将筷子给拿起来,可是麻木的实在厉害,那只手像是别人安在我手腕上的假肢一样,还是当啷一下掉了。
马大夫咋了咋舌,程恪像是弥漫着风雪的桃花大眼望着马大夫:“只要能救,我们付出什么也行。”
“不用你们付出什么。”马大夫抬起头来,只是说道:“杨疯子,你们能找到么?”
“二姥爷?”是啊,二姥爷已经消失了好长时间了。
“我希望,你们能答应我,把他从那条歪路上扯回来。”马大夫将剩下的羊肉全倒进去了:“先吃。”
“马大夫,她的伤……”
“是难,但是我能治。”
程恪本来还皱着的眉宇,一下子就松开了。
那个样子真好看,像是太阳照在了冰雪上,刚刚消融。
等到马大夫将东西全吃完了,才慢条斯理的冲我扬了扬下巴:“伸过来。”
我赶忙将手给递了过去。
那手黑的十分虚假,像是被墨汁涂抹了一层一样。
马大夫没说什么,取了一些带着小颗粒,像是果粒酸奶一样,模样挺奇怪的药膏,就涂抹在了我的手上。
倒是挺好闻的,淡淡的清香,像是初晨的森林一样。
没感觉,还是没感觉,但是看得出来,那药膏一涂上了手,跟开了锅似的,像是沸腾了,那些小颗粒,在蠕蠕的动。
程恪盯着那药膏,眼睛黑沉沉的:“玉蚕蛹。”
“你倒是很有眼力。”马大夫扶了扶鼻梁上面的厚重眼镜子:“见过?”
“是见过,但是记不清在哪里见过了。”程恪抬起头:“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