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和昌若已然无缘,见过一面倒是让我更清醒,今后的日子又还能坏到哪里去呢。总要慢慢筹谋,让家人境况好些,方是正经事了。
抬头正要逗蔻儿几句,却见连娣儿拿了件鹅黄色的单面披风过来,行礼后禀道:“湛露姐姐见起风了,让我给夫人送披风来,叮嘱着一定给夫人披上呢。”
我笑着起身让她披上,并在前胸处将丝绦打成如意结。自嘲道:“从这回病了,你们就怕我又任性不是?连到后院走走也要这么全副装扮的。”
连娣儿只笑不答,转向亭外候着的婢女道:“劳烦去准备些小膳食过来。别忘了热热的沏上一壶茶。”
两名婢女答应着去了。连娣儿扶我坐下,蔻儿在旁道:“连姐姐,这几日倒少见你呢?”
连娣儿轻言细语道:“这几日忙着去亲戚家串门子,你自然少见。”
我闻言抬眼看连娣儿,连娣儿点点头,禀道:“曹太医全名曹礼善,是崇昌元年由人推荐进的太医院。”
我沉吟道:“崇昌元年?距今已有一十七年。这位曹太医,年岁不轻,行医经验也丰富,何况是在太医院行走多年。只是,盛副使诊脉后能对症下药,为何曹太医却似乎多有保留?”
连娣儿颔首道:“婢子也觉得夫人的病反复多次,内里必有隐情。所以叮嘱了家里人探听的时候多留心,亦要多加小心不可轻易让人瞧出形迹来。今日方递了消息过来,这位曹太医平素深居简出、来往的人屈指可数。不过,他的填房夫人是河内安阳人。”
“安阳么?”脑中灵光一现、心中已有了计较,我以下颚稍稍朝着菫夫人所在宝音阁的方向,嘴角微翘。连娣儿轻声道:“是,菫夫人出自安阳叶氏。”
我缓缓低头,在心底低低叹息一声,那样淡然的女子,仍然躲不开嫉妒心。想来,只有我这样早已失了心的人才会不嫉妒吧。虽如此,为了自己和族人,我却更难逃争宠一途。
沉默良久,我澹澹笑道:“风凉了,回屋吧。。”
连娣儿和蔻儿扶了我沿着小径慢慢往回走,迎面遇上端了茶点回来的两名婢女,打发她们将茶点安置在花厅后,见她们去得远了,我方向蔻儿笑道:“你上次捣腾的药渣子还在么?”
蔻儿认真想了想后答道:“连姐姐怕我留着继续胡闹,已经拿去丢了。”
连娣儿轻声道:“是,因为怕蔻儿真敷在脸上出了红疹子可不妙,婢子抢着倒掉了。”她忽地露出懊恼神情,急道:“呀,应该留着的。夫人是想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