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芙迷糊着抬头,奇道:“咦,婢子怎么睡着了?刚才屋里是谁在击掌来着?”
我想着赤芙藏不住事的性子,只得状似平静的说道:“是我。我见这画的题跋写的很好,忍不住击掌叫绝。你困得厉害,去床上睡吧。”
赤芙点头,挣扎着起身,去外面喊了翠浓进来陪着我,才自去歇息了。
我叫翠浓把“四美图”收了起来,却想起刚刚墨棣说他会相助哥哥的请功之事。
也就是说,刚刚我与赤芙在内室说的话,包括对不住昌若和钟情萧王之类的私密言语,都叫他听了去!
我心中懊恼,不觉脱口而出,道:“简直阴魂不散么!”
一旁的翠浓没有听清,问道:“昭训说什么?”
见我面带郁色的摇头,便笑道:“可是闷的慌?不如婢子让庄子上的婆子带我们出去走走!这几日不是学骑马,就是在屋里陪王爷下棋、品画,婢子都替您觉得闷!”
我抬头见翠浓黝黑的眸子里闪着希冀的光,不由扑哧笑了:“是你闷了吧!”想着萧王多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与其坐在屋里胡思乱想,不如出去透透气。
便唤蔻儿帮着换了身简便的装扮,又叫小丫头拿了幂离来戴上。
翠浓早已经吩咐守门的婆子去给杜一鸣传了话。
此时杜一鸣已经带着几个才留头的小子候在院门外。
见我带着蔻儿和翠浓出来了,不由微微伸长脖子看向我们身后。
待看见我身后跟着的只有蔻儿和翠浓,他眼中的失望显而易见,即便隔着幂离,我也瞧得清清楚楚。
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昨日在马场他瞧着湛露的不同眼神来——不由暗暗赞他好眼光!也不说破,施施然走了出去。
倒是蔻儿见他一脸失落,便问他道:“杜管事作甚么看见我和翠浓姐姐便耷拉了脸?我们长得让您讨嫌么?还是你原本在等着什么人?”
翠浓估计对杜一鸣的心事心知肚明,见蔻儿直愣愣的问杜一鸣,便只在旁边含笑扶住了我,并不插话。
蔻儿见我没有做声,更是由着性子将杜一鸣好一顿排揎。
我原本就是想看看杜一鸣对湛露是不是我揣测的那样,如今见他这样一个素日在萧王面前都百伶百俐的人,反因心事被蔻儿喝破而面红耳赤、毫无招架之力的,便知道自己想的没错了。
只是他瞧上湛露,湛露又是旧情难了的情形,只怕他不能轻易就遂了心愿。
既已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