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解了禁足的太子和颇得圣宠的卫王,都退了一射之地。
如此,朝中勋贵和六部官员,隐隐有了两派之势。
晟曜多年和光同尘,隐忍已久,北地归来又被淑妃、太子联手发难,如今威帝不再有意无意打压,反而看重起来,心中感慨,于朝务上就更用心起来。在大书房议事后直接歇在了外院,已经十来天没进内院。
自朱盈娘的春词被揪了大逆不道的错处,朱氏一族被贬,柳相便被威帝明显冷落了。
而淑妃之父兵部尚书蒋毓泓一直力荐霍长风,意图将京畿之地兵权集于一人之手,终于惹了威帝忌惮,在政事上颇多弹压,而且已数月未传召淑妃侍奉。
佟嬷嬷进宫给皇后送东西,回来后说,淑妃在宫里撒娇撒痴,这次因事关朝堂大事,便连太后也未出面帮她说话,只叫人传话,要淑妃静心养性,在瑶光殿多抄佛经。
少了前朝、后宫的诸多掣肘和打压,晟曜和皇后的日子,前所未有的顺心起来。
他面上不动声色,与往日无异,可只有身边的人知道,他心情很好。
我亦是喜悦的。能帮到他,而不是仅仅接受他的宠爱,这让我觉得自己还是当年的顾明琰。
而向川也传来哥哥的口信,他已接回嫂嫂和侄儿,如今团聚,照着我的嘱咐置办了宅院。
我便叫向川带了陈茂等庄子里的人手、财物给哥哥:他如今正是需要这些的时候,这些人在哥哥手里得用的话,寻长姐、翻查科考泄题旧案等事也能快些有进展,比在我这里作用更大。
哥哥能起复,顾家有望,这都让我欣喜不已。
只是,许多人对哥哥和顾家依旧是观望的,只有新提任的礼部侍郎侯晓岚不避嫌,打听了哥哥新置办的宅子,登门看望。
我装作不经意的问向川:“谢府可有人来?”
向川飞快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瞬间又低下头去,“小的不曾见到。”
我的手指无意识的蜷缩了起来。
当日七夕夜宴我在公主府遇见昌若,他明明已经认出我来,可也不曾做过什么——向公主讨要一个小丫鬟,对谢府二公子来说,应该还是办得到的。
而之前为了霍长风统领没有为哥哥请封的事情,向川找过昌若的随身小厮抱朴,抱朴却避而不见。
回想这桩桩件件,我忽然有些心寒起来。并非为了他们不施援手——朝堂之上,涉及家族安危利益,帮是情分,并非本分。
却更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