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一位太子侍妾,记住一个侍卫作甚?难道您的心上不应该只记住太子殿下么?真是不守妇道!”
我垂下眼眸。
管惠英还待再说,萧十三已经不耐烦了,抬起手击掌两下。殿外侍卫立即跑步进来一列,团团围住了管惠英和她带来的人,将她们带出了徽音殿。
萧十三朝我拱手一礼,也退了出去。
佟嬷嬷见我脸色不好,便要扶着我进殿里休息。我摇了摇头,走到蔻儿几个身边。伸指一一抚上她们的红肿的脸。蔻儿安慰的冲我笑道:“昭训不要难过,婢子不疼。婢子倒觉得惠夫人更惨,婢子觉得很解气。”
我吩咐其他人道:“将七厘散药膏拿给她们几个。”
如意不赞同的道:“七厘散所剩不多,而且清河崔氏的东西,何其珍贵!”
我忽然想起这七厘散还是去岁腊月里,在大昭寺,谢家所赠。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扭身朝内殿走,口中道:“再珍贵也抵不上你们!照我说的做。”
我坐在桌案边,以手支颐,微阖双目。这场欺凌是暂时退走了,可带来的心绪纷扰却挥之不去。
若我估的没错,太子妃多半是想对我有所动作了。
管惠英,不过是她拿来试探的石子!
试探徽音殿的虚实和深浅。
最重要的,是试探晟曜对我是否还在意。
如今,她已经有了答案了。
而我,也知道了这答案。
即便知道了答案,蔻儿几人脸上斑驳未退的伤,和着管惠英那句“太子不把你当回事了,你就什么也不是”,依旧深深的刺痛了我。
数日后,落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我坐在轩窗下,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雪奴儿光滑温热的毛皮。小东西安静的伏在我膝上,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此情此景,原本应当是极其惬意的时光,可惜轩窗外已经没什么花木可赏了。
若原先种着的几株梅树还在就好了。
无人打理,也不知道怎么的,竟就这样枯死了。
可惜了。
若是有大昭寺那样的殷红梅花,映着这皑皑白雪……。
如意昨日说过,叛军又攻破了两座县城,要命的是都在京都的粮道上。
他,此时正在殚精竭虑吧。
我微微侧头,眸光在书案上扫过——虽然他蛮横不讲理,我却不能任性,这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别扭和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