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满园梅花清香扑鼻,园中灯笼照在厚厚的积雪上,间或闪烁出晶莹的光来。
美景如斯,动人依旧。
然而,却再不是大昭寺那日的皑雪红梅了。
我蹙了蹙眉头,看了眼方才因为行跪礼而跌落在雪地里的梅枝。顿时觉得满腹心事、满腔情意、满身清傲,俱都应了那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在萧王府被宠出的舒展安心,仿佛屋檐滴下的水,在这样寒冷彻骨的天气里,再度结冰。
翠浓轻声道:“她们去得远了。”
郭少监此时亦言道:“昭训,迟了不好。老奴恭请昭训,去往慈安宫。”
我颔首,低声道:“好。”
慈安宫巍峨如故。此时灯火通明,殿内热闹人语透出暖意,将冬夜凄清冲散了少许。
郭少监将我送至内殿门,便躬身道:“老奴就送昭训到此。昭训,这宫里的日子啊,且长着呢。不需要为一时之失意而郁结于心。”
我有些意外能得他劝慰。却听郭少监又道:“昭训秉性良善,必得上天眷顾,福气厚重。”我记起当日册封昭训时,正是他将皇后赏赐送至萧王府。当即笑道:“是,多谢。但愿承您吉言。”
这位双鬓花白的老内侍又躬身一礼,方离去了。
慈安宫的接引内侍将我引入了家宴所在的侧殿。
当我步入殿门之时,殿内谈笑声略静了一瞬。
抬眼望去,两侧桌案后都已坐满了人。晟曜果然与武尚华一起坐在太后下方右首第一席的桌案后。见我缓缓朝上首走近,幽深黑眸在我裙裾上转了一圈,便不动声色的挪开了。
皇后则在他二人对面端坐,见我望过来,便朝我笑着招呼道:“小莞来了,坐到母后身边来。”
我正想推辞,皇后身边的叶尚仪已经过来将我接引了过去。我依礼拜过太后、皇后,又对晟曜和武尚华端端正正的行了礼,方略靠后的坐在了皇后身侧。坐在斜对面的阮良娣和纨素笑着看了过来,遂遥相举杯,饮下后三人皆会心一笑。
阮良娣立起身来,向太后、皇后和晟曜那一席施礼后笑道:“今日得太后娘娘赐宴,我等皆无限感激。东宫诸人能相聚一堂,硕人亦欢欣雀跃,愿为大家一舞助兴。”
太后笑道:“这段时日,前朝有战事吃紧、后宫便不闻丝竹,哀家亦许久不曾传召歌舞。阮良娣素日舞姿甚美,颇有佳名。如此,哀家与在座诸位都有眼福了。”
阮良娣不无得意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