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我平静的道:“我并没有叫人在园子里行跪礼的嗜好。惠夫人这是要闹出多大的动静才罢休?你若指望着这里人来人往的,我磨不开面儿便会允了你。那我不妨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打错了主意。”
管惠英直起身子,按下眼中一闪而逝的嫉恨,媚笑道:“惠英也想去徽音殿向良媛赔罪的。可是门口的卫士们不让进,说是殿下的吩咐,闲杂人等一概不许放行,免得打扰良媛养伤,也不许乱了徽音殿的清净。这不是因为一直见不到良媛,想着今日您会来允梦斋,这才一直在这里等着您。”
我见她纠缠不休,便停下脚步。不料一凝神看着她的脸,便立时想起蔻儿、秋和等人那日脸上红肿的掌掴伤;想起被幽禁时她落井下石的来徽音殿耀武扬威的欺凌;想起她在武尚华面前的蓄意挑拨、对我和萧十三的恶毒污蔑。
可叹她竟能将这些全数忘了!真不知侍郎府是如何养出这样心性的女儿来。
若论心性坚韧,实在让人佩服。可惜不顾廉耻、践踏自己的尊严,这坚韧便是带着强烈目的的心机。忍常人所不能忍,势必是为了求取常人所不能得、不应得。
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管惠英如此这般,实在是小人行径和心态。
然而小人是不宜得罪狠的——省的打老鼠倒伤了玉瓶儿,不值当。
我趁着酒意,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惠夫人,我告诉你个巧宗儿。太后娘娘最爱诵读佛经,可那制式佛经上的字中规中矩,她老人家瞧着小了些,读起来便有些吃力。你若是手抄百卷经文献与太后,岂不是全了孝道。她老人家高兴了,你再请太子妃帮你提一提,兴许你的心愿就成了。这宫里,毕竟以太后、皇后和太子妃为尊,你来找我,不是找错了人么。”
她若有所思。
我微微一笑,扶着翠浓的手上了肩舆。俯视的角度咋一看过去,管惠英的身形倒真与我有七分像。有些头疼的扬了扬手,叫肩舆快些回徽音殿。
这种人,品格实在不堪。若被粘上了,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甩不开。让人烦不胜烦、防不胜防。却又罪不至死,不好随随便便伤了她性命。
如今且看她能不能在手抄佛经的过程中安静几日,受到些点化庇佑、得些益处吧。
肩舆行的快,迎面有冰寒刺骨的风吹来,嘲弄般的撩起了我脸上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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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进到徽音殿大门,晟曜便迎了出来,笑道:“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