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全套功夫和全部精力,却是应付不好的。光是这样想一想,我都觉得两靥发酸。
幸而,不去筵席的理由是现成的——脸伤未愈。
晟曜今日十分忙碌,与威帝一起祭祀太庙,接见朝贺的臣子。以及——晚间家宴后尊祖制歇在琅华殿中。
晚间的徽音殿,是寂寥的。
即使殿门处大红灯笼高悬,一片喜庆、恍如白昼。
可无论宫内宫外竞相燃放了多少烟火,映红了半边夜空;无论保和殿前广场上的杂耍、舞狮有多热闹,外人眼中赫赫扬扬的徽音殿依然是寂寥的。
永平元年除夕夜,我一个人守着一盏静静飘摇的烛火,就这么守岁到了天明。只觉得长夜寒凉,透彻入骨。
烛台底下积满红色烛泪的时候,天亮了。
殿外宫道里渐渐传来侍卫们交班换岗后橐橐的靴子声,之后便是宫人内侍们开始穿梭往来、小心翼翼走动的声音。
我收拾好心情,如常唤了外间陪侍的翠浓进来。长夜里的这些心思,不足为外人道,只有自己知道罢了。
翠浓着一身宫里新制的冬裳,衣襟滚边和两朵头花都是宫里按制的样式和红色,瞧去确实颇有几分热闹喜庆的意思。倒叫我念起最爱着一身深深浅浅红色的青卓来,也不知她的除夕和新年,是怎生度过的?
翠浓笑意盈腮,大声道:“婢子恭贺良媛,新禧吉祥!”
我微微一愣,不由也笑了:是啊,已经是新年了。
梳洗毕,蔻儿、如意等人也都来恭贺新禧,我便叫翠浓给徽音殿诸人都重重的封了赏银。反正晟曜给的庄子、铺子收益都十分好,便是之前大半让兄长用来上下打点了,余下的也十分丰盛。便是不动东宫的份例,也是可以让大家过个丰润的新年的。
待发完赏银,徽音殿里倒真是一片人人都喜气洋洋的新年气氛。
用完膳房按制配送的十八样早膳,端着热茶,看几个小宫女笑嘻嘻的给园子里的花草树木绑上红缎带,不由弯了弯嘴角。看来努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不奢望太多,也还是能平和过日子的。
“良媛,去琅华殿礼拜太子妃的时辰到了。”
仿佛琴弦上一记重音,流畅琴音噶然而止一般。
我看着进殿来提醒我的如意,自嘲的笑了,须臾平静言道:“好。”
琅华殿占地颇广,只比裕德殿少一进宫室。我带着翠浓和如意,在第二重殿门处遇见了应淳春。
“良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