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太医院记档。”
蔻儿应下去了。
翠浓张罗宫人摆了晚膳,我一言不发挥手让撤了。
我只想安静的等,等蔻儿查来的消息。
也等一个明白。
掌灯没多久,蔻儿回来了。
“太医院那边的记档上,写着毓德宫拾萃阁管氏,有孕一月半,母体康健,脉象初显却甚稳。”
我明白了蔻儿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
殿内一片静默。
我轻轻摆手让宫人们都退了出去。
第二日早间,翠浓进来内殿。见我和衣而卧,劝道:“良媛昨夜快四更天了才歇下,也太不爱惜自己。婢子知道良媛心里苦,可这宫里的女人,素来如此。还是将养自身的好。”
我起身坐在梳妆台前,妆台上一支红烛已经燃尽,徒留累累烛泪。层层叠叠,仿佛一次次愈合又一次次被强行揭开的伤口。
镜中的自己仿佛和昨日一般无二。
翠浓趋前为我梳妆。
浓密的长发刚刚散开来,蔻儿急急在门外禀道:“良媛,殿下来了。”
话音未落,晟曜已经进来内殿,朗声笑道:“今日倒起得早。原以为你还睡着,打算过来瞧瞧海棠春睡呢。”
我没有回头,亦未起身,看着镜中自己近来愈发尖了的下颌笑了,“殿下,海棠都落尽了。你不知?”
晟曜挥手让宫人们都退了出去,走近我,弯腰扶住我肩头,在镜中与我对视,调笑道:“这里不是还有宫中最美的一朵?哪里就落尽了。”
我挪开视线,伸手取过白玉梳自顾自的梳理起长发来。
晟曜察觉我的冷淡疏离,直起身子,问道:“你今日怎么了?一副心绪不佳的模样。”
我倏忽扭转身,抬头直视着他,冷笑道:“我哪里会心绪不佳,我为殿下高兴着呢!”
他有一瞬怔住,旋即挑眉颇有意味的看着我。
我站起身,福了一福,不咸不淡的道:“恭贺殿下,喜得贵子。臣妾欢欣雀跃极了。大齐皇嗣绵延,想来宫中俱是欢颜。臣妾一个婢子出身的妾妃,岂敢心绪不佳!”
我忍着心酸一路说了下去,手中玉梳被攥得过紧,在手心印出深深齿痕。可笑自己竟半分不觉得痛。
晟曜没有做声。
我心中更气,便又追了一句:“殿下如此说,是觉得小莞是个善妒的?可这话真是折煞臣妾了。若传了出去,只怕又是将小莞治罪的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