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德回来就用双手拄着膝盖,龇牙咧嘴喘着气,累的都要站不直。
真想来个大前趴,啥也不管不顾,趴地上先歇半个时辰。
“起,起,给我倒个地儿。”
二柱子爬起来,跑死猪旁边躺着去,让大哥靠坟头。
朱兴德接过二妹夫递来的水囊,靠在坟头上,仰脖咕噜噜一顿喝水,这才感觉活过来。
喝完,递给跑的满头大汗的小妹夫。
小妹夫是真能跑啊。
到后头,他不得不拎住小妹夫的脖领子让停住脚,要不然就要跑到另一座山头去啦。
说实话,他如果没拽小妹夫脖领子那一下,他都不知晓是小妹夫身上是颤抖的。
浑身打摆子那么跑,你就说,那心里得恐惧成什么样。
返回时,他拍着妹夫肩膀:“咱不挣这钱啦。”
倒是小妹夫说,“大姐夫,咱接受现实吧,挣不挣这份银钱我也是这命。还是那句话,不如赚银钱。”
是啊。
那回头考虑吃点儿啥能给压压惊吧。
要不然天天这么被吓,别再整疯喽。
“德哥,你跑啥啊?你这一跑,我有那么一阵都没有主心骨啦,差些随你一起去。多亏二妹夫还在。”
朱兴德踢下六子的脚:“叫二哥,二妹夫是你能叫的?没大没小。”
然后才回答:“你们没看着?那猪专门撵我。”
朱兴德的小兄弟们回忆了一下点头:“可是它们为啥死盯着你,俺们几个也发现啦。”
二柱子觉得自个破了谜,望着天空说:“德哥发型和咱们不一样,太显眼,野猪可不就盯他。”
二柱子还建议道:“德哥,那下回你别扯着星哥,你瞅给星哥累的。留他在这,我们能护住。”
有小兄弟好奇:“星哥是谁。”
“文曲星嘛,那不叫星哥,叫小哥?”
朱兴德笑骂着说,等我小妹夫再高中秀才、举人,你还要叫星爷不成?
挨个踢了踢,让起来抓紧干活。
指挥大伙,拾掇现场。
这坟圈子也是倒霉,“回头买些纸钱,给这些人烧烧。眼下也别嫌麻烦,挑一些好土,给上面盖一盖,这算咱的诚意。”
一土篮一土篮的新土,盖在坟包上。
这些个小子,一边干活还一边笑:“也不能整的太好,回头家里人来上坟,该认不出坟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