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就不信老爷子不管。
朱家伯母抬眼的时候,兰草已经对着朱老爷子跪下,因为她祖父也点头让不过了。
朱老爷子有所有老人的通病,重男轻女,但兰草是他唯一的孙女,还是家里最小的,要说不疼兰草是假的。
“爷,谢谢你让我不过了,这样我就能活着了,”兰草一个头磕地。
屋门外,朱老大媳妇汪氏听到那声谢,心想完了,看来这真要回娘家了,重重地叹口气。
本来汪氏听到这个结果心气就不顺,又看到朱老二家闺女凑到门外偷听,一猜就知道是孙氏派来的。
孙氏不敢这节骨眼招惹二弟,二弟将她关在屋里,她就老实待着。但根子上就不是什么老实人,瞧瞧,派孩子偷听。真是够不要脸的。
咋的?
着急知道会不会被休啊?
那还用问,兰草都不过了,还差朱老二一个大男人,反正家里也要有和离的丢脸名声,不差多一个。
汪氏一个当伯母的,此时想都没想,伸手就拧住朱老二闺女的耳朵,“随你娘一个样,给我出去。”
小女孩要哭,汪氏急忙一手捂住孩子嘴,一手接着拎耳朵。想起她男人花那些银钱被孙家人打开瓢,她就恨不得将二房孩子都挨个揍一遍。
汪氏将二房孩子拧哭了,回来又接着偷听。
左老汉披着蓑衣出门要喂骡子,都和汪氏对上眼睛了,你说那汪氏偷听被抓现行也不害臊,还冲他笑笑,左撇子在心里直啧啧。
大姑爷家真是,人多是非多,雨只要稍稍小点儿,他就赶紧给大姑爷都打包带回老左家,可不在这里糟心了。
与此同时。
屋里终于又说起朱老二的事儿。
汪氏不知道的是,她将朱老二的小闺女拧跑了,朱老二的儿子却在房檐后偷听。
房檐后有个窗户,支起来就能看到炕。
炕上躺的朱老爷子,还有屋里的人,那孩子只露一双眼睛看的一清二楚。
也听见四叔不同于其他叔伯的意见,正在提起他。
其实朱兴德心里挺瞧不起他二哥的,强压都没压住,难听话就带了出来。
“这时候,张嘴就要休妻,二哥,你想过孩子们吗?
我三哥说,孙家人不像他老丈人拿他当回事,也不像大哥和我老丈人家那么对待我。
那你想过你是孙家唯一的女婿,你几个大舅哥,为啥那么不把你当回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