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早晚会买这种好坛子装酒。”
朱兴德抱拳:“借您吉言。”
然后这才拉着油、拉着豆饼子,脖子上挎的兜里揣着糖,载着一车酒坛子朝家赶路。
路上一人没有啊。
路过寒山,恍惚好像还听见几声狼叫。
朱兴德进村时,雨都不下了,天也彻底黑了。
朱兴德只觉今日村里人烟更是稀少,各家大门关的死紧,睡的都这么早吗?
当推开院门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朱兴德拽骡车进院,抬眼惊讶道:“三哥,你咋来啦?”
朱老三朱兴平听到大门响动,早就从屋里蹿了出来。
你说这事儿整的,他也不知道四弟不在家啊。
为了等四弟回来,还在左家吃顿晚饭,多不好。
他还没长脑子,忘了四弟妹的外婆眼下在左家呢,就挺大个人空手来啦。
“兰草的事儿办完了,我寻思来和你说说兰草,好让你放心,没想到你不在家。”
朱兴平边说边帮朱兴德卸车。
帮忙抱下一个个空酒坛,心想:更没想到,你岳父家居然在酿酒。
那可是酿酒啊,他的天。
他要是没来,都不知道四弟的岳父家在几日内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听说,还要养三十头猪羔子。他刚才听送糟粮的村民说的。
朱兴德问道:“三哥,吃饭了没?”
“吃了,是在这吃的,挺那啥的,四弟,我都不好意思了。你那位外婆特意孬的豆角肥肉片,焖的二米饭,你老丈人又特意张罗……”
朱兴平还没汇报完,朱兴德就笑着摆手说:“吃就吃了,那有啥可抹不开的。走走走,这些不用管了,有六子,进屋说话。”
六子正要说王赖子的事儿,闻言接着干手里的活,就没着急。
屋里。
朱老三再次感受到左家人情味十足。
当然了,这回不再是对他。
而是左家人对他四弟像亲儿子似的那么对待。
明明没有多客气,但他站在旁边看着、听着,就是能感觉到左家人对他四弟很亲。
难怪四弟愿意在老丈人家待着。
换做是他,他也愿意啊。
朱兴德将糖交给外婆,向左撇子报告买坛子数目,告诉丈母娘榨了多少油,又随手将黄连红糖给了小稻,还冲他媳妇使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