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事儿。
她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没有,也没和我张嘴借啊。那谁知道以后会啥样呢,要真是有天和我开口,呵呵,那我怎么也要借。咱要寻思买卖已然支棱起来啦,总不能眼瞅着由于没银钱了,干一半就扔那了吧,那多可惜。俺们这亲家之间的关系,被求到头上,那指定是要帮帮忙的。”
反正谁问到她头上,她都是这套嗑。
总是不能像以前似的,没等管咱借钱呢,先被吓着了,连个屁都不敢放,那可不好看,多让外人看笑话。
至于真借或是不借,大不了,到时真开口借银钱那天,她多寻思几遍左家做的那些感动她的事儿。脑子一热,别小瞧她,搞不好,她还真就借了。
而且话说回来,不借也不行啊,秀花婶子特爱掉小脸子,你当那秀花是白玉兰那么要脸面呢,她敢不借,秀花就敢将她损成茄子皮色,还会扔了她儿子的行李卷让滚犊子。
这是能干出来的,唉。
扯远了。
所以罗婆子此时就后悔啊,考虑到朱兴德和杨满山可能兜里都没钱了,左家买那么多粮食酿酒,那还能有啥银钱啊?备不住还指望卖酒现换钱呢。
那她给儿子带的银两,去掉给先生送礼的,真就有点儿少。
毕竟朱兴德他们如若真是那种惨兮兮指望卖一坛子酒,才能换一天在府城的吃喝,她儿子能眼瞅着吗?
她儿子属于是傻透呛的实在娃,指定会共患难。
稀饭儿会将那点可怜巴巴的过河钱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先花着。
哎呦呦,罗婆子想象那一幕就心肝脾肺肾揪在一起,心想:
儿子呦,让你去府城是为吃饱饱赶考的,可不是和你姐夫们有吃的就一起吃,没吃的就一起喝西北风。
罗婆子只要想象罗峻熙在喝西北风,她就一遍遍后悔。
那天手咋就那么抠门,就将那五两银宝给出去呗,揣都揣去啦,咋就没拿出来。
你说穷家富路了,多带是不是比少带强。
别再因为犯愁吃饭睡觉会花钱的事,再没考好。哪多哪少。
罗婆子越琢磨越闹心,睡不着觉,干脆去了灶房。
干啥呢,翻出她的埋钱坛子。
打算将没给罗峻熙带走的那五两银元宝,再重新塞回坛子里。
罗婆子才将坛子挖出来,为省灯油,正在黑暗中摸索着,耳朵忽然一动。
罗婆子还保持着放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