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那阵去大姐夫家收地,朱爷爷就在他旁边拉尿。
他淡定如初看书。
有时,看入迷了,舍不得放下书本,还会一手拿书,一手拿着破布给祖爷爷擦屁股。
总之,经过这些事,不知是不是最后一场野猪对他释放了最大的善意,罗峻熙现在再去回忆那一个月,倒少了曾经好几次神经绷太紧快要崩溃的记忆,只觉得或许是好事吧?
应该是吧?
让他现在再看有些事情,就感觉那都不算什么,比如倒霉坐在屎坑旁边此等小事,才会波澜不惊,一点儿也不会影响情绪。
他觉得,如若有一天让他见皇上,他都被锻炼出来了,并不会紧张。
罗峻熙收笔,最后检查一遍卷面。
检查完,只看他忽然抿起唇角露出酒窝。
也是在这一刻才能看出来是年轻人,他给自个答满意了,都要憋不住笑了。强行内敛才知露出酒窝没有笑出声。
交卷。
罗峻熙在一众考懵登、一众被考的走路直晃悠的童生人群里,是那么的扎眼。
毕竟,考试在他那里不算什么力气事儿。
罗峻熙挺直腰板走了出去。
他以为考场外面,大姐夫、二姐夫、二柱哥、六子哥会在外面等着。
大姐夫的脸上,一定是期待和焦虑的,还会早早操心的安排好吃喝,二姐夫恨不得背他回去睡觉。
二柱子哥和六子哥一定会忍不住,至多强憋半截路就会憋不住话问:“考的咋样。”
罗峻熙已经打算好了。
这一次,再不低调。
到时,他要搂住大姐夫二姐夫他们说:“我考的很可以。”
却不想,当罗峻熙脸上挂着笑走出考场时,外面只有一位搓手等待的三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