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汪氏望着老朱家那一大家子人。
她婆婆站在岸上,正怒视汹汹看她,看她像是在看一颗屎壳郎,眼里毫无温度。
估摸正在心里恨着她吧。
这场架打的,在外面惹了事儿,又败坏了人家儿子的名声。
人家当亲娘的能不恨吗?可以理解。
再说现在老朱家和以前不一样了,越是有点儿本事了,越是在意驴粪蛋表面光的面子问题。
呵,明明以前也不是什么很体面的人家,现在自认为有点儿身份,她婆婆这就忘记以前干的那些蔫坏事儿了,好像换了人似的。
可是谁又不了解谁啊?
她嫁进老朱家这么多年,说句不好听的,有些事情还是她婆婆对她言传身教的。暗戳戳磋磨小叔子家留下的唯一根儿,呸,比她背地里嫌弃自己那俩小叔子家调皮孩子手段还恶心人。
汪氏心想:
行了,婆母,不用瞪了,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儿吧,咱俩老大别说老二。
知道婆婆你更加嫌弃我这个儿媳妇拿不出手。
也别拿我本性坏说事儿,你以前比我还不如呢。我要是有本事,我就算再本性坏,你也不会口口声声要休掉我,因为你就是那样势利眼的人。
汪氏不屑的目光,从朱家伯母身上,又转移到孙氏和李氏身上。
她两个妯娌孙氏和李氏,此时是站在胡小缨那些亲属中间。
时而和胡小缨带来的女人家低语两句话,发现她望过去,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和她对视。
可见两位妯娌,也是有意思极了。
她还没有被朱兴昌休弃呢,这段日子,两位妯娌就和外人比和她这个亲嫂子关系还亲近。
两位妯娌待胡小缨好,不就是想合起伙来体现她这些年做人的失败吗?不就是想一起孤立恶心恶心她吗?
不就是想按住她头,只要想回家,不仅要对婆婆认错、男人认错,小叔子们认错,这个那个反正都是她的错,而且想回家,连着对两位妯娌也要矮半头吗。恨不得想给她踩到泥里。
做梦去吧。
赶明儿她非要做个孤神野鬼,到时她就守在两位妯娌身边,一年不行就两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她还要好好看看呢,两位小叔子能对两位妯娌好到哪里去,看看她这个做大嫂的死了,午夜梦回,两位妯娌到底心安不安。要是脸皮贼厚,等到她死了,还没觉出给大伯哥寻机会拉皮条不算错,她做鬼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