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小妹夫。
心想:这俩就是不长心的。很少见这俩人犯愁。
从不去想想,用神仙相助多收上的那些粮食,以及荒地提前偷摸种下的那些粮食,今年全交了税粮。
税粮增长了不少。
再着,朱兴德也不止是担心吃这方面。
毕竟他家那么多田地要是再不够吃,旁人家、比如说朱家,都不用往远了打比喻,那就得扎脖。
无非就是吃的好孬需不需要节省的问题。
他是比较担心酒买卖。瞧这玉米面豆包,就可见家里在节省细粮酿酒,想必外面收不上来什么粮食酿酒了。或是粮食卖的极贵。
酒坊一停工,你说俩铺子每日都有花销,不进钱要往外面花,府城的铺子是租的,还要养伙计和骡马,心慌啊。这回给边境又是先垫付酒钱,家里没剩下多少存项。
不过,朱兴德没说出心中控制不住的担忧,他确实是那种爱瞎操心的人。
说白了,也是因为吃着家里的食物,有点儿想家,这思维难免就跟着发散了。
“吃,都吃,不寻思那些,既然出门在外,咱就想着快些干完这趟活。往前一步要是能得个嘉奖,官府多给咱家结算些酒钱,那可怪好的。不白受罪忙乎一场。往后一步咱求的无非是带来的人,全都囫囵个平安带回去,比起在外面瞎惦记家里,尽早归家比啥都强。”
这就是朱兴德。
他比谁都爱想得多,却也能将自己尽快劝通。
提起赶路。
自从山体滑坡必须改变路线,这一众送粮大队已经在外面连续夜宿了,那遭的罪就不用提了,走的全都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鬼影也没有,放眼望去群山环绕。
等于是没走那个必经路线,重新改道后,接下来几日会连个驿站都没有。还会比预计到达边境战场要晚好些日。
这不嘛,满山只吃了一个豆包甜甜嘴就不舍得再吃,擦擦嘴正在问朱兴德:“姐夫,这么一改道,你做的那梦就不准了。咱没法提前准备收拾那些人。”
“是啊。”朱兴德可不就是梦不准了,这玩意就像连锁反应似的,躲开那些预警,后面再发生啥,根本无法再预知。
而没出发前,他在家做的预警梦是,有一部分人当场被山体滑波砸到山涧里,领头的都死了,那死人堆里就有这次带头的大官和大官贴身护卫。
剩下的人是受伤程度不同,连滚带爬带着余粮继续赶路,直到前方驿站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