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卧室有个二十多平米,比现代社会十平米不到的蜗居强太多。
一张描摹着山水的三面屏风床占据整个房间三分之一空间,因为是夏天,围了斗帐。床榻前是曲足案,人脱鞋上床脚就搁在上头。
靠窗是一大书桌,样式敦厚简朴,边角刻有简单的莲花纹。桌上摆上的文房四宝,砚和毛笔都算不上名贵,但衬着寒门的身份。
深夜,月光倾泻而下,透窗而入。梁山心潮起伏,心道,就这样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梁山昔日读大学第一夜也是这般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同样的情绪,却有着质的区别。
梁山已经习惯每天一觉醒来身旁定有个温暖娇躯在,此刻却窗外古时月,独照未来人,拥红揽绿不再有,唯有彷徨复彷徨。
穿越到梁祝世界已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但梁山依然有一种恍惚感。
那个高人在当地人称为活佛,但他并不承认,只说是一修行人。
梁山独自前往世界最高的高原地带,远离喧嚣,其目的是要倾听天籁之音。听牧民说起活佛,寿命三百,梁山一时兴起,就去拜访。
梁山好不容易找到活佛。
梁山拉小提琴,活佛念经,两个人看似绝不一样,却配合无间。
最后活佛才说梁山将无路可逃的宿命。梁山求解,活佛就给他灌顶。活佛说这是他偶得一颗种子,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梁山一来就在心界大放光芒,可见与梁山有缘,是以转赠给他。
世界由因缘变化,梁山信。
若非苏娅,他一生跟小提琴无缘;若非小提琴,又怎么跟《梁祝》有缘?如此因缘牵连,才有他现在的置身这梁祝世界。
还回得去吗?梁山禁不住想。
虽然在那个世界,他依然孤独寂寞,但所有都是熟悉的,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即便是有些身份极高贵的女子他都可以轻松弄到,那种刺激,那种味道,虽然一夜过后了无痕迹,但当下浓烈如酒。人生如此,也就够了。而在这里,不说别的,马文才的老婆他梁山敢去勾搭吗?绝对就是浸猪笼的凄惨下场。
远的不说,近说这祝英台,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梁山能感觉到她内心对自己的排斥,只是父母之命不得不从罢了。梁山想着想着就想笑,哈哈大笑,可惜没酒烧肠。
唧唧复唧唧的一阵声音传来,微弱但清晰。
这是实实在在的声音,打断梁山的遐想。梁山忽然就出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