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地叫疼。
这场面金陵宫前没少见,也不算稀奇。
终于,听到脚步声,苏老大一抬头,四个人走了过来,有项叔、小七还有马德意,还有一个年轻书生,却是认不得。苏老大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很快,苏老大就被项叔扶到了金陵宫前厅。
项叔是坐堂大夫,立刻挽起袖子为苏老大治疗。
先接骨,苏老大嗷嗷大叫,额头直冒汗,眼睛乱瞟。看到书生,苏老大连忙又垂下目光。
书生的眼睛很亮,有一种能一眼看透人心的力量。
“这是谁?”书生看了一会,问道。
苏老大连忙低下头去。
“附近一个乞丐头,大家都叫他苏老大。”小七的声音。
“你们认识?”
“认识。他的兄弟被人打伤,被狗咬伤,经常到金陵宫来。”马德意的声音。
“熟不熟?”书生的声音,透着一股骨子里的淡漠。
苏老大低着头,出阵阵压抑的惨叫声,骨头正在被接,断口处有钻心的疼。不过,苏老大却喜欢疼,这感觉很爽。
他从小被打到大,开始很疼,各式各样的疼,尖锐的手指划破,后脑被重锤击过,骨头被打断,骨头疼,肌肉疼,关节疼,五脏六腑疼……苏老大都尝试过。
后来他就想,把疼想象着热天喝大老爷们在覆舟山今南京小九华山建的冰房里的冰水,想象着饿汉吃到五香楼的烧鸡,这样一想,渐渐就觉得疼即是爽。
在泥地里爬,被贵人们随便践踏,不这样想,活不过来。
苏老大不敢表现出自己的爽意,呲牙咧嘴的。
“你这骨头接好了为什么又打断呢?”书生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犹如毒蛇忽然钻进去,苏老大本能地吓了一跳,身子弹起,睁大了惊恐的眼神,“我、我没有?!”
在打断肋骨的瞬间,苏老大就自己接好了,但是想到金陵宫的项叔,想到他那贴神奇的狗屁膏药,即便是自己接好了骨也要等上十天半月。番茄□小☆▽○说网.◇
所以,苏老大又小心的弄断了,这样项叔绝对看不出来,不想这个书生摸也没摸,用眼睛看就看出来了。
试问,苏老大怎么不惊?
“别动!”项叔喝道,“你小子不想活了?!这么厉害的一掌,你得做多大的坏事才遭这一掌?”
苏老大心道完了,骨头接好了可以再断,但这里面的伤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