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宜正在梳妆打扮。△☆○番茄小◇说网.□
铜镜里映出一个可人儿,眉如远黛,眼如秋水,瑶鼻秀巧,唇若一点。这是个美丽到让人屏住呼吸的美人儿,让男人生出无边怜惜与敬爱的美人,然而,此刻美人却眉头微蹙。
半响,乔佳宜叹了一口气,铜镜立刻哈上一层水雾。
“姑娘,你真的决定呢?”乔佳宜的贴身丫鬟小青问道,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乔佳宜转过身,舒展开眉头,安抚小青,道:“女人,总是要嫁的。”
乔佳宜的嗓音说不出的亲切与温润。
早在三年前,乔佳宜就给自己赎了身。
赎身后,她就在天香阁靠乌衣巷的方向租了一套四合院,与小青还有一个仆妇三人共居住。
平日里深居简出,唯有初一、十五的晚上抱着琴岛天香阁给客人演奏。
也仅仅是演奏三曲,奏完就回家,绝不拖泥带水,于是诸多客人的印象中,乔大家给人最多的是匆匆而去的背影。
即便是为自己付出天价的赎身价,乔佳宜依然积攒上万贯家财,然而淮河大水一,乔佳宜散尽了家财。番茄☆☆▽☆.▽
乔佳宜这般做很简单,就是不希望有人卖儿卖女,将来像她一样。
与乔佳宜一同卖到妓院的有十来个姐妹,小时候被打被骂那是家常便饭。
幼时积攒下来的恐惧,有时候还是会让乔佳宜从梦中惊醒。
乔佳宜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一个要好的姐妹逃走,后来抓回,当着她们的面活生生打死。
这样的场面一直盘旋在乔佳宜脑海深处,不能忘,也不能对人说。
后来,乔佳宜辗转多手,算她运气好,又表现出非凡的琴艺,最后才被天香阁妈妈收留,重金培养。
她的那些小姐妹们就没那么好运,大多从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接客,到现在落牙松,年老色衰。有一个染上病甚至被妈妈赶了出去,若不是乔佳宜常常接济,早饿毙街头。
这秦淮河风流光鲜的背后,却不知道藏着多少女子的血与泪。
即便好一些的名妓,成为各馆里的花魁、当家的,最好的命运不过是到大户人家里做个小妾罢了。番茄小☆说☆□△网.☆
而大户人家的小妾,说起来好听,身份其实未必比得上奴仆,若是惹恼主妇,趁相公不在打杀了都是可能的。
这么多年来,乔佳宜实在看到太多姐妹身上生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