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秋蓉依然冷着脸,但冰冷的心里开始感觉到一丝暖意。
梁山有一点点抗拒与逃避之意,拓跋秋蓉看得清楚。
其实,梁山就此走掉,再与自己没有往来也是正常,但是,拓跋秋蓉心里还是会觉得难受。
她扶持起来的侄子,现在的魏国皇帝对她畏惧如虎。
跟了她多年的鬼面军亲卫也害怕她不敢接近她。
现在拓跋秋蓉的身边,就是一个天真烂漫的花木兰。
那是一个小女孩对自己的崇拜,新鲜期一过,花木兰还不是跟那些亲卫一般对自己敬而远之。
拓跋秋蓉过去从来不害怕孤独、寂寞之类的。
她戴上鬼面具出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到茫茫戈壁猎杀狼王。那是整整一个月,没有人跟她说话,每天面对的不是黄沙就是空中呼啸的风。
但是,现在的拓跋秋蓉害怕孤独,害怕寂寞,这些南人们喜欢歌咏,喜欢伤怀的调调,拓跋秋蓉现在都有。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拓跋秋蓉会一个人离开营帐,一个人孤独地吹着陶埙。
那一刻,仿佛周遭天地都冻结,刻骨的冷包裹着她的身心,浓重到挥不去。
但是,在梁山身边,拓跋秋蓉能感觉到一丝丝暖意。
拓跋秋蓉知道她现在的心态不对,更知道因为受到血海的影响她变得脆弱了。
“没错。”梁山笃定道,“只要天下大统,没有战事,你这血海也就不用背负了。”
“是吗?”拓跋秋蓉一副无所谓的语调。
“你不要掉以轻心,这个过程并不长,可能要一百年,可能就五十年。”
“是吗?”
梁山双目一瞪:“不是说等着天下一统就可以,必须朝这个努力,如果这期间,又无端地造下杀孽,真的就很难翻身了。”
拓跋秋蓉却不说话,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山能想的都想了,该说的都说了。
拓跋秋蓉的以杀止杀,的确是只能在天下一统之后才能告一段落,这是梁山坐下这一会才想明白的事情。
“这个我自是知晓。”拓跋秋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双目望着梁山,忽然有一种掀起她的鬼面具给他再看真容的冲动。
拓跋秋蓉的样子,还配得上眼下的“花好月圆”。再过一段时间,怨气日深,恐怕就是一张狰狞的人,那时候,面具就是摘不下来的。
梁山只说对了一般,天下没战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