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脚:“殿下。”
他回头扫了眼方才见到的那人,笑问她:“是不是打扰你待客了?”
“没人了,那是最后一个。”阿追说着,皱了眉,“怎么回事?殿下干什么把这些事都推到我头上?”
她才不信那些人会无缘无故地觉得这是拜他所赐。
嬴焕足下一驻,默了会儿,恳切道:“我绝没有拿这件事算计你。”
“……”阿追愣了愣,察觉到他的小心,“我没说殿下在算计我,只是不懂这件事。”
嬴焕眉头轻挑了一下,认真打量她片刻后松了气。继而又好像格外沉默了一些,她见他踱着步子榻上石阶,站在她身边,好似在踌躇什么,然后轻轻一咳嗽:“是你让我明白了一些事。这药赐下去,他们必定要来道谢,但不该来谢我。”
阿追浅怔,他目光挪到她面上,又有了笑:“弦公和公子洌觉得是我迫你来朝麓的,非要见你一面。”
他询问地看着她,俄而又说:“你若想跟公子洌去南束……也可以。目下暂不知那刺客什么来头,昱京不够安全,但南束应该无事。”
她愈听愈能清楚地察觉他的小心翼翼,平了平气,缓出了个笑来:“我先见一见就是。是去是留……再说吧。”
嬴焕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一同出了院门,一直往前面走。
阿追心里不停地盘算着,一路上打量了他几次,仍不知该如何同他说自己梦到和想到的事情才好——这不是占卜,她梦到的事情都是已然发生了的,后面的纠葛则是她自己推测出来的。这样的话说出来显然不会和她占卜的结果一样可信,再者雁迟与他大约也是多年的情分了,即便她后来慢慢觉得二人好像也实在没有多么亲近,但还是拿不准这怀疑雁迟要杀她的话该怎样说。
毕竟,说出来他不信还是小事,但一旦雁迟得知,若不是她所为,便平白生出不快;若是她所为,打草惊蛇之后引起更多的麻烦就更加糟糕。
阿追心下思量,如果要将这事捅出来,便要有十成的把握让他即便不信也要替她瞒住……那便等一会儿见到怀哥哥和苏洌再说好了。
正殿里一室安静,姜怀和苏洌分坐两边各自饮茶,纵是风轻云淡的神色,也教满屋的宫人不敢大意。
论目下,两位一个在南束位高权重、一个是弦国刚被推下来的国君;论从前,公子洌还是清倌时被戚王刺过一剑,姜怀则被戚王夺了权……然后听说又还了回去。
是以二人每饮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