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是暗波涌动,应天府城却是车水马龙,四五日似是一晃而过。
苏宓正在翻看账册,清闲日子也只是才来京府那几天才有,毕竟她聘嫁之中的地契铺子,虽有人打理,但账册还是得归拢到她这边查验。
今早差了春梅出去办事,院子里少了平日叽叽喳喳的人,顿觉安静不少。
“小姐,小姐!”
苏宓抬头笑笑,还真是巧,才想到她,她便咋咋呼呼地跑了进来。
“春梅,怎么了?”
春梅捂着胸口喘着气,“小姐,永安街尾的铺子,那人不卖了!”
苏宓闻言,眉头骤然一蹙,“怎么会?”
“他就是不想卖了,嫌咱们初谈的价格少,说有人出了高价要买呢!小姐,我们怎么办。”
苏宓也有些意外,这小铺子,是春梅带了牙行的存案回来,再由她挑的。
来了京府之后几日,最初的陌生之感慢慢平缓,聘嫁所带的产业于苏宓绰绰有余,但手上还存着有些闲钱,她就想找些用处。
以前在交州时,她常差林妈妈去街上转些旧摊头买些旧书杂记,但摊头流动难寻,她那时便生了开一家旧书铺子的心思,如今到了京府,反倒是有了机会。
这事是早已定下的,苏宓最近都不怎么想起此事,只等着约定的日子再去官府更契,谁知突然出了变数。
“小姐,这是佣钱,那人说另一个卖家高出许多,他便将这佣钱也贴给咱们,就是不卖了。”春梅看着苏宓皱眉,忍不住道:“不如我们跟督主说说...”
苏宓忙打断道:“春梅,不要与督主说。”
虽然她估摸着秦衍这两日便要回府,但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于秦衍大概就如同小孩打闹一般,她怎么好麻烦他的。
“永安街其实也不怎么适合旧书铺子。”只是那街上的铺子好租售,苏宓想多一条退路,如今不选也没什么大不了。
“春梅,你去问问牙行,和永安街邻着的夕水巷子,可有什么好铺。”
“是,小姐。”
***
今日泉州主城临港的主街上,满目萧索。
冯宝和陵安安安静静地跟在秦衍身侧,他们身后还有五六个便服的锦衣卫。
没来泉州之前,冯宝想象中的海贸之地应该是极其繁荣热闹的,但为何他来的这几日,沿海的商铺市集都大开着,却鲜有人来往,整条街空空荡荡的,他们这一堆人,反而甚是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