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记得与苏宓同车的好似就是东厂的厂督,没成想竟然是这样一个美男子,她心里之前的高兴荡然无存。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男子到底是个宦官,不懂得怜香惜玉。又或者是在马车上,苏宓得罪了他,他此次过来借机惩罚她?苏珍心里暗暗升起了几分期待。
沈嬷嬷沉默了一会儿,秦衍她是断然惹不起的,这也是苏宓倒霉,开个小差还被他给瞧见了。
“厂督教导的是,还请厂督明示。”
“随我去戒房。”
秦衍说完就往体元殿的西南偏堂的一间耳房走去,沈嬷嬷无法,只得取了苏宓身上的书册。
“去吧,这也是你运道不济,待会儿说话小心些。”沈嬷嬷低声提醒道。
谁知道这么小的事,都能让秦衍找个名头罚一罚,沈嬷嬷看着秦衍和苏宓走远的背影,她也着实不懂这厂督是想干什么,还能和一个秀女过不去。
苏宓赶紧下床穿上外衣,点亮了烛火,她记得那些疹子,因为她儿时便出过,在交州,他们都叫作出‘水花’。
屋内的人原本因苏宓突然掌灯还有些骂声,待清醒了些,跟着苏宓的视线,看向最里侧的那个额头冒汗的秀女,手不住地抓向颈下的颗颗红点时,寒毛直竖,纷纷吓得躲在了门口处。
这种关键时刻,风寒感冒都可能被遣送回家,更何况还是她那样看不清病症的,要是自己被牵连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无人敢向前,苏宓虽没那么胆怯,但也不会贸然靠近,更何况她也不能完全确定这便是‘水花’。
房内呜声四起,通铺上的秀女看起来颇是痛苦,挣扎着似是想起身,又引来门口的秀女们一阵倒退惊呼。
“月儿,你与我一同去隔壁找曹公公,让随行的府署大夫来看看。”苏宓询道,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而且看她是真的难受,一条人命,总不能就不管她了。
“好,苏姐姐我同你去。”张月儿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个通铺上的秀女。
苏宓和张月儿不一会儿便带来了曹公公和陈公公,并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大夫用白布掩上了鼻息,一个人走近了通铺。
“怎么样,是什么病症?”曹公公焦急地问道。苏宓来了一说,他便急了,秀女染病,一个还好说,若是疫症......
“曹公公,小人看了,是‘水花’之症,该病属风热轻症,伤及卫、气分,窜入之营血甚少,好生调养不伤及根本,只是若要退高热,则还需要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