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旗,两面旗帜对着头,很扎眼。而另一边,老式的大相框上贴着很多老旧的照片。扫过去的时候,一片绿色,军装,他曾经是个当兵的人。
“来,恩人,喝水。”父亲去洗了手后,端过了圆茶盘给我们倒水。
“恩人……我不是恩人,我挺自私的。”李兰香情绪很低落的说。
李兰香这几年里,隔上一段时间就会默默的来看他。看他被病痛折磨着,所以每次都会来给他送些钱。但从来都没有告诉他关于我的事情。她那么的在乎我,又怎么能说的出口……
“十六了吧。十六了,十六了。叫,叫什么名字?”他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的搓着那双枯燥的手看着我说。
“因子。”我从板凳上站起来看着他说。
他平视着我,很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将泪水吞进去后,笑着说:“真漂亮!真好!真好……”
他的手微微抬起来,相碰我,但是仿佛怕把我白裙弄脏似的又收了回去,无措的在后腰上磨了磨。
“因子,你让我们两个说会话吧。”李兰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端着茶杯说。
“来这屋,这屋的风扇是我刚买的。”父亲撑着拐杖,一颠一颠的推开了西屋的门。
一张大床上,被子叠的很整齐。
“坐床上。不脏,不脏。”他说着便去给我开电风扇。
风扇打开之后,他便去了外屋。
我悄悄的往门口移了移,想听他们说什么。
“老莫,我先跟你道个歉。我跟因子生活了四五年了,到现在才告诉你。真是,真是挺自私的。”
“恩人,我谢谢您。”
他话音一落,外面便传来拐杖落地的声响。
“起来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李兰香慌张的说。
“恩人,您是真爱她,真爱她。我看的出来。真好啊。白白嫩嫩的,跟大户人家的姑娘似的。只是……她妈妈呢?”父亲问。
随后,李兰香从我生母的死开始给他讲我的经历。讲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她讲着的时候,我就打量着这个卧室,墙上也有老相框,我走过去看到了我的亲生母亲。
他们是有结婚照的。
父亲穿着一身干净的军装,胸前带着大大的红花,一脸的幸福的笑。而旁边的母亲,却没有什么表情,冷冷的,那眼神哀怨的厉害……
‘这是我的父母。’
我静静的看着他们的合影,在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