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低的嘤咛,床.上躺着的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眼,迷茫之色不到一息就顷刻被警觉所代替,惊坐起身,结果身体上的剧痛让她不得不又弯下腰去,剧烈的喘息起来。
其时,有人递她面前一碗药,她视线缓缓从那手上棱意梭梭的骨节挪到了他的脸上,有些怔然道:“染霜……”
她接过药喝了两口,视线有些清明过来:“是你救了我?”
染霜并不答话,远远地又避出很远,站在窗户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蔺雀歌有些失笑地继续喝药,喝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用手摸了摸脸,震惊和慌乱让她一下没端好碗,啪的一下跌在了地上。
她于是更加惊慌失措,想去抱歉又顾及着捂着脸,慌乱之间连头都不敢抬去望他:“对,对不起——可是,我的面纱呢?是你把我的面纱摘了吗?”
可染霜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她的问话,也不回头,依然看着窗户外,半饷,才极为冷淡地说道:“不。”
那种绯色瞬间烧透了她的头脸,蔺雀歌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膝盖之间,紧紧地抱在一起,半天说道:“那你……看到我了?”
这时他才回过头来,似乎十分不解:“什么?”
她却始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
很久之后,蔺雀歌总算从染霜几乎十句也问不出一句的话里了解了下事情的大概,总之就是现在她受伤了墓幺幺请了奥医给她看过了,没有什么大事明天就可以走了。那么——
她又疑惑的问道:“染霜你为何要在这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般问题,心里莫名其妙的还泛滥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浅浅期待。
“有结界,出不去。”
“……”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蔺雀歌迷迷糊糊地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可是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她捂住嘴一声惊叫:“啊!!”
果不其然,好像是远远地靠在墙上假寐了一整夜的染霜很是冷淡生硬地说:“怎么。”
她捂着嘴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她能怎么说?和一个陌生男人关在一个屋子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夜??还是在别人家里??
这要是传出去,她该怎么办是好?
她急的有些想哭,可又怕被染霜看到,好是纠结,于是心血不稳之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
染霜有些不耐,可还是从桌子上倒了杯水走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