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被男人压制在深处,语气却引得邵非肩膀一抖。
陆云淡哂:“怕什么,做事的时候怎么不怕?”
“我……再也不犯了,以后一定安分演戏。”
“这话不是你第一次说。”毫不留情地拆穿,高大的身躯站在书柜边极具压迫感。
原主的确说过那话,邵非觉得自己的信誉值在陆云这里应该是负数。
“喜欢男人便罢了,还找人养你,我是缺你吃的还是喝的?”
失望的语气攥着邵非的心脏,原主的情绪还在发酵着。
“对不起…”邵非这话是代替原主说的,在少数关心他的人中,陆云绝对是用了心的。
陆云将刚拿下的书啪一声摔在了办公桌上,其中一本掉在桌角,神色几度变换,缓了一口气,压着情绪平静下来,目光终于切实落在邵非身上:“说说这么做的理由。”
语气缓和下来。
但越是这样,越让邵非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只有不在乎了才会这样疏离的态度。
“我…”邵非闭上眼,汗水沿着脖子延入t恤领口。
他有时候特别郁闷自己的不善言辞,他总不能说原主这么需要钱,不仅为了合同的事,最想还的是陆云这些年的栽培,要说实话他预感情况会更糟。
偌大的会客室,此时却显得逼仄。中央空调孜孜不倦地吹着冷气,凉气从头罐到脚,邵非心里越是急,口上越是说不出话,他的表达能力就是垮了两个世界,也没进步多少。
那么安静,任何一个字都显得那么重要。
“说不出口,还是不想说?”男人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青年,在水晶灯下,所有一切都无所遁藏,像只雪地里的猫儿,雪白柔软的毛发,汗湿的小脸像是被打湿的小崽子,令人想掌在手中把玩揉弄。
冲动来的迅猛,那股意动令人控制不住颤栗,陆云撑在桌面上,神情中透着一丝惊异。
掉落的书落入视线内,是一本外文书,上方一句话落入男人眼中。
——贪欲使人无所不为。
男人捏了捏掌心,有些痒,有些骚动。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一个月前,小孩忽然来到他面前,求他帮忙处理合同。
渴求的,仰慕的,小心翼翼的目光,好像无依无靠的落水鸭子,只有他是唯一的支柱。
邵非说不出解释的话来,听到门外细微的脚步声,不过很快就离开了。
他猜不是管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