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饷银微薄,偶受秦仲接济艰难度日。
彼此贫寒家境如出一辙,哪里有甚么闲钱再负担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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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步岩原想等看舜钰分入哪堂,可所背箱笼委实沉重,他身板如根豆芽,细长嬴弱,渐感体力不支,只得告辞朝斋舍去了。
又过一炷香功夫,舜钰轮到典薄李青田面前,恭敬自报家名,并双手捧上招学笺书、户籍薄等文书。
李青田在厚厚一沓监生名录里查,连翻至最后一张最后一个才寻到冯舜钰三字,不由撇起嘴,抬眼细瞧她一眼,也不吭声,复又低头登录。
舜钰暗暗诧异,在府学念书几年,大小科考轮翻下来,自然明白个道理,愈是名次靠后的,成绩愈劣等,往昔她独占鳌头,这里却最后一个........怎生有种惴惴不祥的预感。
半晌李青田登录完毕,递给她张文书收条,即完了事,让她再去寻典籍领书册。
典籍方松倒不像棵高直松,却是五短身材,圆脸大眼,厚唇一咧,极似尊弥勒佛,抬手如蒲扇,朝舜钰肩上一拍,满脸笑咪咪地:“冯监生入正义堂。”
话音次落,已麻溜的递来数本簇新的《四书》《五经》等,秦兴忙凑前伸手接过。
方松看看他,似曾见过又记不起是谁,不愿为个小厮费脑子,权当过眼云烟,转手热情招呼起下一个新生来。
舜钰心知肚明,落得进正义堂的地步,定是那跑偏题的文章惹得祸,想想一年半的学制,才得升入中级二堂,她哪里等得起呢。
抑住那份失落,强打起精神至掌馔杜严处,杜严天生苦脸,鼻若刀削,嘴角倒垂,泛阴沉晦暗之气,着实另人望而生畏。
他只瞄了眼舜钰手里攥的收条,微颌首,身侧吏员告知舜钰,斋舍分在丁字十六号,一并递上衣衫被褥等物,鼓鼓囊囊一包,秦兴同梅逊忙抱接过。
此时万物领全,即可回斋舍去认门打理。
“爷怎不走?”秦兴走了数步,回头见舜钰正抬眼望着彝伦堂出神,有些奇怪。
却不知舜钰起了旁的心思,只朝他嘱咐,先领梅逊及还在歇息的小厮,带上行装奁事,自去寻斋舍摆放,她稍转即回。
秦兴应承下来,似想起什么忙道:“前日三爷让我捎句话儿来,说这里可是国子监,学规好生严肃,不该去的地小爷勿要乱闯乱撞,招惹出事来,不允说是秦府的远戚。”
那人嘴里可有一句好话!舜钰撇撇唇,敷衍的挥挥手,算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