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钰笑着颌首,随他前后脚进了浴房,果如秦兴所言,前间灶内火光渐熄,上端一口大铁锅,盖刚揭了开,里头有滚水突突冒着热气。
掀开帘子至后间,大方池里已有半浅凉水,秦兴正把满桶的滚水往里倒,梅逊在洒合欢花,干枯的花瓣洇水得了滋润,颤微着游浮于面。
一股子甜幽幽冷丝丝的香味儿,渐溢开来。
舜钰上前试试水,正是可以入水的温度,瞧着棉巾澡具皆备齐全,自个换洗的衣裳用锦布包着搁边椅上,心下很是满意,朝秦兴使个眼色。
秦兴会意,推搡着梅逊及乔伯出得门槛,再回身把两扇门用力带上,紧紧闭阖。
舜钰上前拉拉门,却是自外用闩拴住,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长长舒口气,伸直手臂慵懒的抻了懒腰儿,这副身子总是严密包裹,此时终可得畅意抒解呢。
她却不知,外头天际乌云翻飞,狂风邪肆、暴雨滂沱,一辆马车急速的驶进国子监,直朝敬一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