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可。”
梅逊端眉肃目,沉吟道:“锦榭院此门面西南开,通一长夹道,那夹道空荡荡,无遮挡藏蔽处,主子需提防每晚更鼓交替时,有十人侍卫必巡夜至此。”
他想了想摇头:“你确定非要如此麽?实在太过惊险。”
舜钰收拾衣裳的手微顿,又低头继续卷包袱,声音很平静:“我俩复回京城那日起,此命便如悬走钢丝,又何惧甚么惊险。”
梅逊眸中有抹隐痛迅即而逝,恰此时,秦兴气呼呼掀帘而入,纤月虎着脸跟在后头,俩人怕是又为鸡毛蒜皮的事儿,闹意见哩。
秦兴见舜钰拎着个包袱要走,倒是怔愣在那,只闷闷道:“爷这可是要出远门?怎不同小的招呼一声?我好去备车马。”
舜钰忙笑道:“太子府的马车在门外候着,我要去住数日,事出仓促不及同你们说。”
见秦兴颌首应承,又拍拍他肩膀道:“此次去我能挣一大笔银子,你整日里莫只顾与纤月拌嘴,也想想发财之途,愿意做什么营生,等我回来再好生合议番。”
纤月脸红了,又是羞又是喜,见秦兴呆呆不作声,暗拧了他后腰一下,抿着嘴乐:“傻样儿!”
秦兴龇着牙回神,高兴的不知怎么好,索性拉起纤月的手跪下给舜钰磕头。
原来平民小夫妻是这样的,舜钰后来坐在马车里暗忖,不吝于彼此关怀恩爱,却也会关起门来吵嚷争闹,等你想去劝他俩时,又自好上了,满是俗世里的烟火气儿,却又让人看着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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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舜钰已立在锦榭院里,掌事陈公公正喝命着太监及粗吏,进出忙碌。
舜钰立在一株红梅下,骨朵儿星星点点犹还青涩,她却知旦得寒深腊月,这满桠将开得喷火蒸霞。
一卷凉风擦肩暗至,吹得满枝晃荡,也把她的视线撩乱,竟好似看到那个饮下毒酒的女子,挣扎着掀起帘子出屋,步履蹒跚地走至老梅下,再走不动,倚靠着树干歇息,每喘气一声儿,便会吐一口血,先还用帕子擦拭,后就算了,任血渍滴在衣上,她一身素缟,没人为其披麻带孝,她便自已来。
她瞟过舜钰,眸里满是血光,扯了扯唇角,又朝天空看:可是起风了?这梅瓣儿落个不停呢!
傻瓜!舜钰看着天空,暮沉阴浓,是落雨了,点点滴滴的,瞬间就湿了面。
“太子到!”一个公公扯着嗓喊,她用袖子抹把眼睛,树下空寂